( ) 一会?听到愣子竟安然无恙,并且现在还就在皇宫!萧寒哪里还能等到一会?!
于是,李世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连句“臣请告退”都没有,只顾着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太医署跑去。
“这家伙!”身后,李世民看着萧寒毛毛躁躁的背影苦笑一声,忍不住摇头骂了他一句。
不过,一旁的刘弘基却看的清楚,皇帝的脸上非但没有半份不悦,甚至还带有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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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子!愣子!”
太医署
等萧寒一路赶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太医恰好正在给愣子换药。
脱得浑身赤条条的愣子反躺在床上,正任由那些太医在身上涂抹各种不知名的药物,猛然间听到萧寒的声音,惊的他的脑袋立刻就抬了起来!
“侯爷?不对,这里是皇宫,侯爷怎么会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太累了,都有幻觉了!”
抬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外面半响,再没听到下文的愣子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又垂下脑袋,闭上了眼睛。
不想,就在他刚迷迷糊糊,差点再次睡去的时候,前面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了开来!紧接着,萧寒就夹杂着一股冷风冲了进来!
“愣子!你没事吧!”
“侯爷?真的是你!”
这下子,愣子是真的傻了!昂着脑袋,呆呆的看了萧寒半天,直到确定以及不是在做梦,这才“嗷”的一声尖叫,整个人便赤条条的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向着萧寒就扑了过去!
“侯爷!你还活着……”
死死抱着萧寒的大腿,都已经长成一条正宗关中大汉的愣子竟当场嚎啕大哭起来,他哭的是那般伤心,鼻涕眼泪都冒了出来,这绝对不是做戏,而是真正的真情流露!
而看着愣子哭的伤心,萧寒被“感动”的身子也有些微微颤抖,于是他忍不住拍了拍愣子的脑袋,,轻轻的在其耳朵说道:“你大爷的!还不快点给老子松开!老子的新衣服啊!!!”
“啊?哦……”
等萧寒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腿从愣子手中拔出来,他那身吃饭之前,才刚刚换过的新衣服上,已经不出所料的多了数道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奇怪液体!看的素有轻微洁癖的萧寒眼中火花噼里啪啦的乱闪!
完了,这身正儿八经的御赐之物是要不得了!
“侯爷!还能看到你太好了!嘿嘿……”
另一边,愣子此刻浑然没有毁人衣服要赔的觉悟,依旧眼巴巴看着萧寒傻笑!
说起来,他也是福大命大,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想当日雪崩时,他反应要比小东慢了一拍,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再加上那时候现场极度混乱,晚了一步,压根找不到萧寒的愣子下意识就往来路上奔去!
毕竟来路已经走了一遍,他更为熟悉!
当然,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恰恰是因为这份熟悉,才让他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场雪崩,不至于跟那些拉车的牲口一样,被淹没在千万斤的雪层下面,也不至于跟那些被狂暴的气流吹到树上,到最后就只剩半拉屁股的贼人一样,就此白白葬送了性命!
好不容易躲过了雪崩,与萧寒差不多,愣子也立刻去搜寻其他活人。
只是雪崩过后,整座山都成了一座奇陡无比的雪坡,再加上雪崩过后的那些雪,底下被压得坚硬无比,跟万年寒冰一样!
而上面那层又极为松散,踩在上面,别说行走了,就是一个不小心,都会直接摔到幽深山谷当中,
所以,等他在雪上接连遇到几次危险过后,的福大命大的愣子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没法子寻找到萧寒!
于是愣子只得赶忙返回南阳城,亮明了身份请当地官员调动民夫,壮丁,一起上山挖雪救人。
而他在南阳请了人后,又马不停蹄的绕道来了长安,跟皇帝禀报了消息,请皇帝也一起下令寻人。
“哎,可惜那几位兄弟了!”听了愣子的诉说,萧寒不禁黯然神伤起来,他没找到那几位大内侍卫,愣子也没找到,估计他们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对了,我失踪的事,你没跟家里人说罢!”伤心片刻,萧寒突然又想起一事,赶忙紧张的问愣子。
愣子闻言,咧着大嘴,嘿嘿笑道:“我才没有!”
“算你聪明!”萧寒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家伙别看外表憨憨傻傻的,实际上还是有几分小心机的!只是,还不等萧寒高兴多久,那愣子却挠了挠脑袋,很纳闷的看着萧寒问道:
“聪明?什么聪明?俺没跟夫人说,是因为俺要跟皇上禀报,实在没来得及!不过在进宫的时候,俺无意中看到了程国公家的马夫,就让他帮忙给家里递信了!这时候,他应该到家里了!哎?侯爷?你的脸怎么绿了?侯爷?侯爷?你这是去哪?侯爷!你出去就出去,倒是给俺关门啊,俺没穿衣服,冷……”
太医署院中,萧寒对于愣子的嚎叫充耳不闻,依旧急匆匆的就往大门奔去!
一侧,有那闻讯赶来的太医署医正陈思源见状,连忙在后面喊了一声:“侯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
萧寒闻言,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不过他刚往前没跑几步,却又跟想起什么一般,豁然回头,咬牙切齿的对陈思源说道:“对了!陈院正!一会记得帮我好好医治一下里面那人,什么药劲大就用什么!千万不用管他疼不疼!他属驴的,皮实得很!那些不疼不痒的药用了,他反倒是不舒服!要用猛药,对了!还要拿酒精多给他消消毒!”
“啊?”陈思源闻言,当即呆若木鸡!
心说里面那人不是你的忠仆么?据说他为了给朝堂报信,可是足足骑了快半个月的马,手脚都冻得裂开了大口子,这才好不容易绕到了长安!
面对如此忠仆,就算不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也该好生宽慰奖赏一番,怎么到了你这里,却像是要我给他用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