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不会害她!”
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老程,刘弘基几人良久,萧寒缓缓坐回到桌前,一边帮两人将撒出的茶水重新斟满,一边低沉且坚定的说道:“但是我,也不会委屈她!
只要紫衣进了萧家的门,在我心中,她就与薛盼一样,是我的爱人,无所谓亲疏远近,更没有尊卑高低!
我心中所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什么身份,家室,甚至样貌,在我心里,通通不重要!”
“萧寒……”
“行了,此事休谈!除非你们是想省了这笔份子钱!小东,备席,今日喝酒!不醉不归!”
看着面带笑意,语气却异常坚决的萧寒,程咬金和刘弘基呆愣了半响,最后同时深叹了口气。
作为萧寒的好友,两人太清楚萧寒的脾性了!
他或许会嘻嘻哈哈,或许会优柔寡断,或许会不靠谱,可一旦当他做出了某种决定,那么就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喝酒!”苦笑一声,程咬金仰头喝干茶碗里的水,将茶碗重重往桌子上一顿,大吼一声!
他知道,纳妾一事,只是萧寒的私事,哪怕他们作为萧寒的至交好友,对于这种家务事也不该过问太多。
但谁叫此时间,正值大军北伐胜利归来?!
作为大战功臣,谁不知道萧寒和李靖等人,早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这个时候,萧寒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与李靖一样,淡化一切,最好将自己隐没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让所有人都把他忘掉!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活的跟个炮仗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到他!
在萧府,上席的速度总比别人家要快上几分
本来,萧寒好不容易从战场回来,兄弟们聚在一起免不了是一场昏天黑地的酒战。
但是今日,一顿酒却喝的没滋没味。
在酒宴当中,不死心的程咬金几次想对萧寒说什么,但都被萧寒轻描淡写的给带了过去,可怜老程只能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没用半个时辰,人就已经眼神迷离,酒意上头。
人罪,酒终,散场。
程咬金等人谢绝了萧寒留宿的邀请,摇摇晃晃的骑马离去。
跟着送出门口的萧寒扶着门框,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当中,这才对着黑暗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萧寒不是傻子,他知道老程他们在担心什么,更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
但是怎么说呢?
自己先前已经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哪怕这时变成蝙蝠,挂在黑黝黝的洞顶,那些该不放过他的人,依旧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还不如活的洒脱一点,反正虱子多了,都不痒!
而且,与世人的偏见,朝堂的险恶相比。
眼前其实还有一件事,才是萧寒最迫切需要解决的,这关乎到他往后几十年的幸福生活!
————
“吱呀……”
萧府后宅,薛盼的房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萧寒猫着身子,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从门后窜了进来。
“老婆…老婆?”
轻轻将房门关上,借着桌子上微弱的烛火,萧寒小心翼翼的来到床边,对被窝里的薛盼低声喊到。
床榻上,薛盼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显示了她此时心里有多么的不平静。
听着急促的呼吸声,再看着薛盼露出的半个侧脸,萧寒不禁摇头苦笑一声。
他知道薛盼是在装睡,但是本就心虚的他又能如何?
难道要叫醒她,再告诉她,自己要娶小老婆?
萧寒觉得在没穿盔甲的情况下,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才好。
“哎……”
呆呆的站在床边看了薛盼良久,心乱如麻的萧寒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
就在萧寒转身,身后,薛盼咬牙切齿的声音突然传来,听的萧寒浑身一震,立刻呆立在当场。
“我…我……”
喉咙里干的厉害,萧寒想要回头,偏偏身子不听使唤!
当然,这不是他太怂,太怕老婆!
主要是在后世,一夫一妻制的思想早就深入人心!
在那时,别说是找小老婆了,就算是找个小三,都能被原配夫人抓一脸花!
所以萧寒此时听到薛盼说话,自然而然就心虚了起来。
“你什么你?”薛盼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先看了眼旁边熟睡的女儿,确定她没有惊醒,然后冷下脸,看向萧寒:“古人说的没错,到底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怎么,现在还没过门,就想去人家房间?”
“没,我没有!”
这时候,萧寒终于艰难转过脸来。
但当他看到薛盼那一双仿佛燃烧着火苗的眼睛候,立刻就后悔了!
哎。早知道,就不转了!
“没有?鬼才相信!说吧,这次去草原,又看上了几个小姑娘?”
薛盼咬牙切齿的瞪着萧寒,话语里的浓厚的酸意,哪怕是聋子也听得出来。
也是,但凡是一个正常女人,知道自己即将要与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估计都会是这样!
若是真碰着一个毫不介意,甚至还主动帮丈夫纳妾的老婆,那才该仔细思虑一下:晚上要不要穿着铠甲睡觉,以免被人在梦里就把自己抹了脖子。”
“苍天可鉴的!”
另一边,萧寒望着如同一头母狮子一般的薛盼,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我这次去草原,走的大多是没人走的险地!一路上别说是小姑娘,就算是母牛都没见几头!这大半年,我一直在为你守身如玉啊!”
“呸,谁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薛盼的脸突然红了一下,手指也无意识的开始搅弄着棉被。
“真的……” 萧寒敏锐的发现了薛盼的小动作,原先忐忑的心登时放下了几分,重新恢复到之前那副口无遮拦的模样。
“你要不信,可以来试试~”
“别,小心压到孩子!啊……”
夜深了,薛盼屋里却响起了木匠锯木头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持续了几乎小半个时辰,最后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