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馥浅?
待刘睿宣回过神来时,那两个人已不在原地了。
他一个机灵的从松根石上站了起来,转身,拾阶而上,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身影了?
早已消失在环湖路的尽头了。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刘睿宣在路边怔住了。
他们说得是浅浅,欧阳馥浅呵!
是那个从小就活在他的记忆里,而今一别十余年的欧阳馥浅呵!
鼻子陡然一酸,浅浅居然,真的还在静云。
只是,忽然想起去年初冬的事情来,那个撑着伞的女孩,她又是谁?
莫名的,心里忽然紧张了起来,一个念头瞬间涌了起来。
那天,那伞下的女孩,不会就是浅浅吧?
紧张,激动,兴奋,担心,说不清的情绪莫然的聚结在了一起,瞬间的涌上了来,百感交集,塞得他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路,忽然间的模糊了起来,那熟悉的高大的梧桐也开始变得渐渐模糊了起来。
欧阳馥浅呵,那个在他的记忆里碾过十余年的名字呵!
只是,她现在在哪里?和那个白衣服的上官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现在还记不记得他呢?那个上官琛说得一周一次的爱心早点,是买给浅浅的嘛?
那么,浅浅是不是也在这里?
太多的问题一下子冲出了来,让他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答案,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那天的后来,他一个人又昏昏然在静泊边坐了许久。
直至天上忽然下起了蒙蒙细雨,他仍然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他该去打听一下那个忽然间遇到的上官琛和夏天,是哪个系的,然后问他们,欧阳馥浅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欧阳馥浅?
但是,那两个人会告诉他嘛?
万一真如那个夏天所说,上官琛在追求他的浅浅,又或者,浅浅忘记了他,他又该何去何从了呢?
还是他要去传媒学院去问问,有没有一个叫欧馥浅的女生?
十二年呵!
他们十二年没有交集了!
心,痛得无法呼吸!
原本蒙蒙飘洒的三月小雨,忽然间的瓢泼地落了下来。
雨水的清凉似乎比不得心上的凉,他竟然不曾感觉得到雨水落下来的湿度,直到雨滴顺着他微长的头发从脸上落过,他才发现,下雨了。
悲伤,无边的忧伤瞬间袭了上来。
“哥,你怎么回事?”刘秀撑着一把伞出现在他的身边,“你怎么坐在这里淋雨了,傻了吧?”
“……”刘睿宣窒了窒,扭头朝刘秀看了一眼,强忍着眼里打转的泪水,“我看见浅浅了。”
“啊?”刘秀手一抖,原本握在手里的伞,差点滑了下去,连忙双手握住了,“你,你说,看见谁了?”
“我看见浅浅了。”刘睿宣带着鼻音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哪个浅浅?”刘秀把伞移到了刘睿宣的头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强装镇静地说道,“你臆症了吧?”
“浅浅呀,”刘睿宣颤了颤眼帘,扭过头来,“欧阳馥浅呀,你也觉得很意外,对不对?”
刘秀晃了晃,双手握住了手里差点又滑掉的雨伞,伞下,那一包纸巾“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刘睿宣坐着的松根石上。
太意外了!
哦!不意外!
这个眼神不好的老哥哥,终于知道浅浅在这里了!
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悬了起来。
她到静云也来了好多次了!
她虽然知道欧阳馥浅在静云,却不知道欧阳馥浅准备什么时候会主动出现在老哥的面前,她甚至希望,那人永远不出现在老哥的面前了,和她的那个上官琛双宿双飞好了,永远不要让她的老哥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怎么可能呢?”刘秀捡起掉落到的纸巾,朝刘睿宣的手里塞了过去,“你一定是看错了,那么多年没有见了,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浅浅姐呢?你认错了吧?”
刘睿宣扭头定定朝刘秀看了过来。
“咳咳,”刘秀干笑了两声,“十几年没有见了,浅浅姐的样子,早已不是童年的模样了,再说了,她有亲口告诉你,她叫欧阳馥浅嘛?”
“……”刘睿宣垂下眼帘,“没有。”
是的,秀秀,说得有道理!
他一定是臆症了!
可是,他明明听得那个上官琛说得那个名字是欧阳馥浅!
“走吧,别在这里淋雨了,与其在这里淋雨,还不如去写诗。”刘秀把手里的伞转了一圈,雨花瞬间四溅开去。
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最近破事也真得挺多的。
学校的男生,抽了疯了似的,居然塞了一大堆情书给她,特么的,居然还没有署名。
NND,老哥的事情,她都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原准备这学期,厚着脸皮去找上官琛问清楚,那个不要脸的到底和欧阳馥浅是什么关系。
看着老哥天天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如果真是情侣关系,那么,她会在她离开静云去N大之前,想办法,转移老哥的关注点,如果,不是,那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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