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
刘睿宣一时呆住了,定定地看着面前满目泪水的欧阳馥浅。
表姐怎么忽然变成苏浅浅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记忆里的苏浅浅和眼前的表姐,明明不一样!
过了也许一个世纪,也许是一秒钟,他活动了一下仿佛被冻僵的头颅,接过学生证,笑了笑,“那,那……。”
他说不下去了。
他要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
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要找点话来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表姐,为何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呢?
他根本就不喜欢苏浅浅,哦不,是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苏浅浅呀!
“你看。”欧阳馥浅指了指学生证上的黑白分明的女生,又指了指自己,“我和她相似,其实却不同。”
刘睿宣怔了怔,没有接,呆呆地着面前的欧阳馥浅。
“你看。”欧阳馥浅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把学生证举到了刘睿宣的面前,“小睿,你仔细看看。”
他可以不看嘛!
刘睿宣的脑海中忽然出一个念头来。
他为什么要看!
万一?
不不不,不会有万一的。
刘睿宣立刻否定了这忽然涌出来的奇怪念头,记忆里的苏浅浅和表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类型的。
只是,表姐为什么要如此呢?
欧阳馥浅把学生证又晃了晃。
顺着那那晃动的手,看了过去,刘睿宣看到欧阳馥浅脸上一片流星闪过,心间一窒,忽然想去替她把泪擦干。
好吧!
他看还不行嘛!
刘睿宣很认真的把学生证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眼,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如此三次,又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我看过了。”
“嗯。”欧阳馥浅应了一声,微微地别过头去,片刻之后,又转过回来,静静地看着刘睿宣,没有出声。
看着那满目晶莹的流星,刘睿宣的心又拧了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学生证。
比对之后,却越看越发现,照片上的人和面前的人,本来就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不同?
可是,表姐执意如此,究竟是为何?
在试探他嘛?
一阵暖风拂过,那袭人的花香让他忽然想起,之前陌北对欧阳馥浅提及的称号来:戏剧小魔女。
想起来的还有之前欧阳馥浅在他面前,第一次笑着转身离开时下的话:她的世界里除他还有剧本和演戏。
他怎么都忘记了呢?
表姐是传媒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呀。
他怎么都忘记了呢!
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刘睿宣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微微地挑了挑眉,眉心舒展开来。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刘睿宣握了握学生证,放到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从兜里掏出一小袋纸巾,抽出一张,抬手凑到了欧阳馥浅的脸颊,“你一哭,全世界都为你流泪。”
表姐这戏,演得真是惟妙惟肖呀!
他差点都被绕晕了。
他忽然想知道,表姐毕业后,是准备当导演嘛?
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问。
这个时候问,估计会被打的吧!
刘睿宣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地为欧阳馥浅抹去脸上的泪光。
演戏而已,至于真哭嘛。
表演人的世界真不是他这个音乐人所能懂的。
他最多,咳咳,忽然想到那首《春逝》了。
刘睿宣心里不由得又敲起了小鼓,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还好,表姐忽然低头了!
没有看他!
表姐连一个小时前出现的洛妍都知道!
那《春逝》,被很多人都传唱的《春逝》,估计也知道了吧?
那么,朱颜呢?
他曾经像个清洁工一样在校园里四处搜索朱颜的身影的模样,不会也被表姐知道了吧?
表姐说得吃醋,不会还有这个原因吧?
刘睿宣不经意地越过欧阳馥浅的倩影往路看了过去,看到不远处四五米外仍杵在那里的看戏的洛妍。
一团小火,瞬间,又窜了上来。
若不是洛妍,表姐也不会哭了。
就算是演戏,他也不想看到表姐哭。
哭得他心里拧得难受,憋闷得很,几乎要不有呼吸了!
刘睿宣微微地眨了眨眼睛,原本轻轻擦拭泪珠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嗯?戳哪里了没有?
刘睿宣连忙收回视线,朝欧阳馥浅看了过去。
咳咳,还好,表姐还在低着头。
还好,他没有像给夏阳擦药那样不小心!
夏阳?夏阳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
这好像不是重点!
刘睿宣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的重点是,他要小心一些为表姐拭泪。
毕竟,表姐是娇弱的小女生,可不像夏阳那样皮糙肉厚不怕疼的。
刘睿宣小心翼翼地拿着纸巾,轻轻的为欧阳馥浅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却惊奇地地发现,那擦泪越多。
“好了,不哭了。”刘睿宣忽然又有些慌了,伸手把欧阳馥浅拥进了怀里,“不哭了,我信你了,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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