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睿,别哭了,表姐在。”
欧阳馥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有暖风拂过,吹起欧阳馥浅的头发,发丝轻起,飘到了刘睿宣的脸上,极轻柔和地,捎过一阵清淡的香气,是他所喜欢的淡柠檬的味道。
一种异样而又莫名的情绪,瞬间,塞满了他的心里。
欧阳馥浅呵!
他心底最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一个几乎可以将他击跨的名字呵!
他寻了多年,一想到,便会觉得心塞,难以呼吸的人呵!
刘睿宣微微地闭了一下眼,眼里的泪,直愣愣地落了下来,就像那个八年前的夏季。
他还记得,得到消息的那天,也同样是个夏天。
院外的柳树,越发的青翠欲滴,院内的葡萄架上,原本青青的葡萄开始有了紫色成熟的样子了。
他也清楚地得记得,那天,原本是个值得开心和雀悦的日子。
那天的清晨,来来如约般地来到他的家,开始教他做菜贴饼,他也略带笨拙的跟着学着……
走到院子里的胡来,左右看了看,转过头来,朝他招呼了一声:把桌子搬出来,在院里了做饼吧?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到屋里把桌子搬了出去,然后,又把菜刀和一堆瓶瓶罐罐也拿了出来。
他平时虽未帮忙,但是,他也看到过,娘在贴菜饼的时候,可是用得上这些油盐酱醋的,拿出来总归是不会错的吧。
“停停!”胡来抬手及时制止住了,“只要菜刀和案板就可以了,瓶瓶罐罐拿回去吧。”
啊?这些不用嘛?
刘睿宣怔了一下,朝胡来看了过去:“我们要做菜饼呢,中间的菜,不需要这样佐料嘛?”
“不需要。”胡来摆了摆手,“听我的,送回去吧。”
“难不成我们要用白水煮?”刘睿宣停了下来,朝胡来着看着,大笑了起来,“白水煮得菜虽然都说营养最好,但是,我家的猪都不愿意吃呢。”
“你当自己是猪呢?”胡来笑了起来,“我们不煮菜,我们有简单的办法。”
“什么简单的办法?”刘睿宣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先把那些送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免得你把它失手摔碎了。”胡来一脸的揶揄,“那桦婶回来可是要教训我们的。”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听你的,大师。”
往前面走了两步,把菜刀放到了来来的面前,把那些瓶瓶罐罐又抱回了屋里。
看着胡来很熟练的把面团摊在案板上,然后用力的把偌大的面团,一下一下了揪下来,揪成一个个小拳头还小的小面团。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刘睿宣笑了起来,抬手拍了一下胡来,然后扭头到屋里,找了娘用的围裙拿了出来,给胡来系了上去,“这样,才更像大师。”
“哈哈哈。”胡来笑了起来,继续摆弄着面前的面团。
看着胡来地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地寻思着,这个大的面团,是怎么做成的呀?
忽然听得来来朝他喊了一声:“去把你家的面粉拿来一点来。”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瞬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点是多少?”。
“嗯?”胡来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那灶台上的小碗,“就那样满满一碗吧。”
“哦。”刘睿宣应了一声,然后进屋了。
“还有擀面杖,也要拿来。”胡来朝屋内的刘睿宣又喊了一嗓子。
“哦。”端着满满一碗面的刘睿宣,顺手又墙上拿下擀面杖来,走了过来。
“好了。”胡来伸手接过,把面粉和擀面杖接了过来,往旁边一指,“再去拿一个大点的小碗过来,再拿一个小勺来。”
“好的,胡大师。”刘睿宣笑了笑,朝屋里走去了。
胡来大笑了起来:“这个称呼可以有,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不想去做的事。”
刘睿宣在屋里听了,笑了起来,拿了碗和小勺走了出来。
确实,娘也说过,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你看,娘的话是对的。
他们现在就在学着帮娘分担做家务呢,一如,读书的时候,认真的读书一样。
“好了,你一旁站着看吧。”胡来接过碗和小勺,往案上一指,“这里一共有十五个面团,我示范五个,其它的十个你来做。”
“好。”刘睿宣应了一声,很自觉地站到了一旁。
看着胡来煞有介事地把拿过拎来大塑料袋,从里面拎出一个包了好几层的小塑料袋,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刚拿过来的小碗里。
好香呀!
刘睿宣吸了吸鼻子,探头仔细一看,居然是切得很碎得葱花!
吴为婶想得真是周到呀。
刘睿宣暗暗地在心里称赞起吴为婶来。
娘就比较粗细条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出门了。
是娘太相信他了,还是娘根本就不相信他和来来能一起做菜贴饼的呢?
刘睿宣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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