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怎么也挣不开他的禁锢,气得泪眼汪汪,手指都颤抖了,“放开我!”
“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吗?”吕叁垂眸,一脸无奈。
冬君闻言更加怨气冲天,翻脸道:“我没说过!就算说了也不是对你说的!”
她是说给水生的,而非吕叁。
自以为的爱人骗她,遇见的一条小蛇骗她,就连真心相待的仙女姐姐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冬君越想越糟心,越想越难过,一边捶他一边仰天哀嚎起来,“骗子,骗子!你们这些人全都是骗子!我造了什么孽啊,凭什么都来骗我,欺负我?天道何在啊!天雷怎么不劈死你们?”
吕叁看着她涕泪横流的脸,皱了皱眉,不悦道:“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们欺负你,我何曾欺负你?我对你有一点不好吗?”
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一见到他就喊打喊杀,见他如见仇人。还说要带她走她就去死,除了他还能威胁得了谁?
若不是脑子气糊涂了,跟她讲不清,他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扮成女人骗她。
好不容易把她从魔域带出来,一路上任劳任怨,悉心照料,到头来却落得被她埋怨憎恨的下场。
吕叁望着天,内心叹道,“如此冤屈,老天怎还不降雪呢?”
冬君打了个哭嗝,梗着脖子道:“猪还要养肥才宰了吃呢,那养猪的人天天喂猪,也算对猪好吗?谁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打的什么鬼主意?”吕叁气笑了,“你倒是瞧瞧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要脑子没脑子,要钱财没钱财,魂不附体,哪日死在半路了还得我出钱打棺材,要不是为救你这条小命,我图什么来这里食荼卧棘? ”
冬君被骗怕了,此时听什么都不愿意相信,破罐子破摔的撒泼打滚起来,“骗子都这么说的!你要是为了掏我的心,掏我的肺去炼丹炼药,到时候我上哪儿哭去?”
吕叁头疼的扶额,把嚎得东倒西歪的冬君拽到石头上坐着,半蹲下来,逼她与自己对视。
“你现在听不懂我的话,没关系,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给我听好了,到忧亡谷之前,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凭什么,你是我的谁啊……唔!”
吕叁眉心一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接下来的是什么话了,他不想听到那些话再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不能忍受。
“等你恢复记忆了,清醒了,还这么讨厌我,想杀了我都行。但是现在不要和我说些惹我生气的话,不然我一定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冬君听了他的话,瞪眼,张口,狠狠咬住他的手。
利齿下的皮肤渗出点点血迹,吕叁倒抽一口凉气,掐住她的脸颊怒道:“属狗的么?”
冬君伸手去推他,啐了一口,骂道:“你才属狗,你是坏狗,笨狗,癞皮狗!滚开!”
“好,好,好,你好得很。”吕叁气极反笑,“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
冬君正要张嘴,吕叁忽然撕下一片衣袖,颇为粗鲁的塞进她嘴里,又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然后拎着她往忧亡谷的方向飞去。
躲在树后偷看的晦则还没在八卦中回过神来,见他身影飞远,连忙追上去。
冬君打小自会说话起,就会捧着顺着吕叁。只要惹了他生气,冬君就会笑容满面的,死皮赖脸的哄到他没脾气为止。
吕大爷就没在冬君身上受过委屈,如今被她这么一骂,心里是那个又气又恨。
他无法忍受她陌生的目光。
他无法忍受被她怨恨唾骂。
他很思念她,乖巧听话的冬君。
看着面前这个满眼陌生仇恨的冬君,他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耐心也已经耗尽。昼夜兼程的赶路,只想尽快到达忧亡谷。
然而冬君一到夜里就昏睡过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额头沁满汗珠,痛得直哼哼。
吕叁没办法,只得找了个山洞休息过夜。一边将她放在平坦的石头上,一边伸手压制她魂魄离体的痛苦。
身上的元气不断汇聚在右手,又悉数传入冬君体内,他面色不改,毫不心疼自己流失的元气。
晦则远远的看得一阵胆颤,却心道:先祖果然是先祖,就是有魄力!
这一夜冬君痛得更加剧烈,不知又做了什么噩梦,竟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雾霭茫茫,夜色冰凉。她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人,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泪流满面。
吕叁被她看得心肝有些颤了,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可认得我是谁?”
他话音刚落,冬君便哑着嗓子哭嚷起来,“痛死我了!怎!么!这么痛!啊——”
她的叫声引起了一声声狼嚎,顿时安静的山林喧闹不止,树枝上的鸟儿被惊得哗哗飞起。
“我好痛,”她崩溃的呼喊着,额头的汗珠沾湿了鬓发,眉眼狰狞紧皱,“我受不了了……”
听着她凄厉无助的惨叫,吕叁心中一恸,将另一只手也贴在她的额头,双管齐下,不遗余力的将法力传输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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