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笑天的手受伤后就开始对冬君唧唧歪歪,特别放肆,这会儿就是死活不要侍从伺候,死皮赖脸的偏要冬君为他夹菜喂酒。
他享受着只有吕叁才有的待遇,一杯又一杯的仙人醉喝下,转头挑衅的看向云着,满眼得意之色。
与霍笑天不同,云着从小就工于心计,从懂事开始就和自己一百多个兄弟姐妹争抢父亲的宠爱,十几岁的年纪就参与争权夺利,城府极深,即使心中山呼海啸,面上也是云淡风轻。
一见冬君对霍笑天言听计从,便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温声笑道:“冬君,吕兄出门前曾叮嘱我要照顾好你,你若因欠了谁的债,我替你还就是了,何必这么低声下气。”
他说完,将手中酒杯递到霍笑天面前,“我伺候你如何,霍兄。”
冬君正愁被霍笑天挟制不能去凑热闹,当下撂下筷子,扭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包厢里只剩两个相看两相厌的少年,云着笑容淡淡,一本正经道:“不要介意,吕兄不在,我要替他看好冬君,冬君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代她向你道歉。”
霍笑天连看都没看云着一眼,转身撑着窗台从二楼一跃而下,去找冬君去了。
云着看着他矫健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这出苦肉计,他怎么就百试不爽呢?明明这么明显这么拙劣的演技,冬君难道真的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吗?
这一肚子黑水的狐妖少年,当晚就生搬硬套,喝醉酒等在桥边,打算等冬君路过的时候就掉下去,也喊着不会游水,让冬君下去救他。
可他站得腿都麻了,冬君还是没来,在他犹豫要不要放弃的时候,路过的云遥一脚把他踹下河,并且顺手往河里洒了一瓶迷药,然后背着手扬长而去。
他在河里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被人捞起来。
云着的皮肤都泡皱了,等他**的回去,推开院门,却见院子墙角的紫丁香下,霍笑天悠然自得的在躺椅上小憩,冬君则坐在他面前,低头专注的为他画像。
云着第一次如此无礼,连招呼都没打就径直走回房间。
过了几天,他敲响了冬君的房门,厚着脸皮直白的问她:“你何时空闲,能否也为我画张画像?”
冬君一脸疑惑的问,“为何要画画像?”
云着抿着唇,脸色有些不悦,闷声道:“为何给他画得,给我就画不得?”
冬君恍然大悟,笑着解释道:“我只是看他手断的样子很滑稽,便偷偷画下来。”
“你可要看看?”她一边说一边回屋去找那幅画,可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了,顿时纳闷不已,“我明明就是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云着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之间的争斗,霍笑天接连大获全胜。
一个月之后,殿试结果出来了。朝匀礼果然高中状元,众人都为他欢呼雀跃,那个被困在春风雨四年的可怜少女也终于苦尽甘来。
朝卿卿找过冬君,她是来询问吕叁的归期的。
她说,“等吕叁回来,一定第一个来告诉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愿意随时和他离开。”
冬君有些茫然的问她,“离开,去哪里?”
“只要他带着我,我们两个可以去天涯海角,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冬君皱了皱眉,有些辛酸,“我们两个”的意思是他们要去过二人世界,要把她抛下了吗?
冬君心里无端惆怅,但还是点点头,十分体贴的说,“你把这些话写下来吧,我怕等他回来我忘记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将面临那一天,被吕叁抛下的那一天。
可没多久,朝卿卿因刺杀乾宗被斩首,头颅挂在城门示众,身体不知所踪。冬君得知消息时,十分愧疚,她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吕叁心爱的人。她四处去寻朝卿卿的尸体,接连好几天都没回家。
霍笑天几天都找不着她,很是焦躁。
第五天傍晚,冬君回来了,她手里抱着寒霜剑,目光呆滞,眼睛红肿,像是大哭了一场。云着温和的接过她手中的剑,劝她好好睡一觉。
入了夜,霍笑天和云遥心中惴惴不安,不约而同的去了冬君的房间,却看见云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正伏在冬君身上动作。
床边还有一瓶云遥的迷药。
他明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却仍在肆意的低喘,就好像在故意挑衅一般。
云遥目眦欲裂的看着这场景,当场爆炸,指着他怒骂:“小畜生!你今天死定了!”爪子一伸,带着新仇旧恨就朝云着招呼去。
云着整理衣摆翻身而下,闪身躲过她的袭击,微微一笑道:“姐姐,你太自大了,焉知今日死的不是你?”
“贱人!”云遥怒极了。
两个狐妖打得不可开交,从屋子里打到院子外,又打到街上,却是发了疯,肆无忌惮的打塌几座民宅瓦舍。
霍笑天坐在床边,擦掉她衣裙上的污秽,又整理好她的衣衫,收起了迷药。
他并不想让冬君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云着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他们是一样的,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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