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君还没紧盯着惜灵的身影,还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到过她,惜灵便转身穿进帷幕画布中,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鼓乐声还在不断,众人都一脸疑惑,有人大声问:“怎么回事啊?”
醉云阁的管事走出来,朝众人致歉道:“对不住了诸位,今日惜灵姑娘身体不适,不能继续表演了,还请各位贵客海涵,今日花销,诸位离开时,一并退还。”
众人有人叹,有人闹,也有人起身离开,一时闹哄哄的。
冬君望着那面云雾缭绕的帘幕,面色越来越凝重。吕叁看她脸色不对,疑问道:“怎么了?”
她眉头拧了起来,想了想,忽然茅塞顿开,低声道:“那是季樵溪……她怎么会在这?”
吕叁一愣,寒霜剑已经拔了出来,“我去杀了她。”
冬君连忙拉住他的手,“哥……别冲动,在这里打起来会把永安城毁了的。她已经看见我了,我们先走。”
万一季樵溪把霍笑天叫来,只怕又要闹个天翻地覆,眼下凡间正月元旦,新年佳节,城中人们都聚集一起游玩,要是打起来,不知得有多少人命丧黄泉。
吕叁知道冬君担心什么,他虽恨不得把魔域的家伙碎尸万段,却不得不顾及无辜凡人。在她乞求的目光中,十分憋屈的收了剑,眉宇低压,一脸不爽。
俩人从雅间离开,穿过嘈杂人群,走出醉云阁。
醉云阁三楼一个隐蔽的拐角,一红衣女子和一黑衣男子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死,凭什么我变成这样,她却活得好好的!”季樵溪攥紧手指,眼中的恨意滔天。
“眼下满城都是霍笑天的人,既然他们碰到一起,就让他们狗咬狗吧。”樊廷冷笑一声,斜睨了季樵溪一眼,叮嘱道,“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救不了你。”
听到霍笑天三个字,季樵溪的脸色瞬间铁青,脸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手指有些颤抖。
她一想到霍笑天,就觉得假面下的脸颊隐隐作痛,不知是仇恨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我知道。”季樵溪咬牙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直到有一天能够杀了他,为爹爹,为自己报仇雪恨。”
樊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了。”
“那这个身份呢?”季樵溪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樊廷不悦:“你要钱还是要命?”
更深夜重,路上行人逐渐稀少,冬君和吕叁慢步走回客来酒楼。
回到房间,吕叁关了门。
她看着吕叁握着自己的手,又看他另一只空荡荡的手,忽然出问道:“我糖葫芦呢?”
吕叁伸手帮她解开狐毛大氅,哦了一声,不以为然的回答:“扔了。”
“我一口都没吃呢。”冬君柳眉倒竖,气鼓鼓的瞪着他,忿忿不平道,“让你给我拿根糖葫芦都不行吗,居然给我扔了!”
吕叁被她骂得有些不着头脑,剑眉微蹙,一脸无辜,“你不是说给我吗?我不要自然就扔了。”
“我只给你一根,你扔两根?你干嘛把我的也扔了!”冬君不知为何一脸怒意,挥开他的手,自己低头解开大氅系带。
她解了半天,解不开,顿时更气了,“你系的什么结呀?”
“好啦,我来。”吕叁刚伸手准备给她解开,又被她推了一把,毫无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冬君气恼,“你别碰我。”
吕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为了一根冰糖葫芦,这么跟我生气?”
冬君又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就想吃冰糖葫芦!你还我冰糖葫芦!”
吕叁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是在找茬,沉吟片刻,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冬君咳了咳,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吕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问道:“哦……然后呢?”
“然后我今晚气消了,明天就不生气了。”
这是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啊。
吕叁笑而不语,目光幽深,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冬君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跌坐在梨花木椅上,朝他抬起脚,警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踹了啊。”
她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腕,“踹,使劲点踹,千万别舍不得。不然我今晚都不好意思使劲了。”
冬君脸上的胭脂越发酡红,顺势一脚踹在他腿上,咬牙道:“放手,你放不放?”
“放了又如何?”吕叁松开她的脚腕,双手撑在椅子两边,将她完全困在椅子上,不断弯腰靠近。
“想赶我出去住啊?为什么?”
“你还问我?”冬君避无可避,手一伸,抓起桌上的茶杯,扬言道:“起开,不然我就泼你了。”
下一瞬,不等吕叁反应过来,一股清凉的水就毫不留情,尽数泼在他脸上。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沾湿的眼睫毛坠着水滴,整张俊脸湿漉漉的,水珠不断往下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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