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坤也是从孙姨那里知道这个结果,他抽着烟离开了医院,回家好好看看小刘,然后拥抱着对方久久没有松开,这时候他知道眼前人如果不珍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离开自己。
几天后黄黛莉才缓缓醒过来,景玉鸣这几天几乎没睡,看到她醒来还是第一时间挤出笑脸。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呀玉鸣?怎么瘦这么厉害?这次又让你担心了,我睡了多久?”黄黛莉看着周边的仪器就知道不争气的身体肯定出状况,然后流着泪心疼的问景玉鸣,因为他已经瘦脱相。
虽说中途也有其他人献血,但景玉鸣每次都坚持到极致,因为他希望自己的血能够供养喜欢的人,他已经错过一个女孩,不想再错过这个女孩的最后生命时光。
“别哭,不用管我,我皮实没事,你感觉怎么样呀?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景玉鸣擦了擦她的眼泪,准备去叫医生。
“不用出去,我也很好,就想多看看你,多陪陪你。这次我应该是不行了,玉鸣乖,要好好的读书,毕业后找个工作,结识一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忘记我们,不要成为你心里的障碍。”黄黛莉边哭边笑,一字一字慢慢的说着。
“我不听,我不要听,你一定会没事,不要乱说,好不容易咱们经历生死并走在一起,怎么能让你就这么离开。”景玉鸣想着医生的话,还是忍不住眼泪一转,握住她无力的手低声哭着。
“乖,别哭,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芊茉肯定也是想让你坚强的活下去,别让我们失望哦。我如今已经成这副模样,最后时刻能得到你的关爱很知足,总比郁郁而终要好吧,我真的很幸福很满足。”
“去打开我的背包,最里面的格子伸进去会有一个盒子,打开它,本来准备在我们正式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送给你,哪想身体不争气,一病就起不来。”黄黛莉让景玉鸣去病房的柜子里拿自己住院时准备的背包。
景玉鸣走过去,提着包来到床头,按照她说的地方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然后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手表,表盘明着看没什么特别,但是它有夜光功能,在暗处打开按钮就能显示她的图像。
“这是我导师的一个关系人帮忙设计的,我觉得做的还蛮好看,以后你就戴着,想我的时候看看,不过谈朋友了就扔掉,不要有任何牵挂和留恋。人啊,一辈子要往前走,不回头。”黄黛莉努力的用抖动的手给他戴上手表。
“真好看,都好看,我也有这个礼物送给你,这是一颗发钗,本来准备圣诞节拿出来,结果。。。”说到一半他又哽咽了,然后流着泪给她盘起来头发,拍个照给她看。
“我的男孩真有眼光,可惜不能经常戴给你看,答应我,有一天我走了,把它放进我的棺木压底,陪着我到永远。”
“玉鸣,明天你从石坤那里回来了,我想出去看看,有空去陪我拍点照片做个纪念,可以吗?”黄黛莉握住发钗,小心的摸着并让景玉鸣保管好,然后期待的问着。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早点回来,其余的我来准备。”景玉鸣此刻什么都答应,因为实在不想她还有什么不甘。
“我走了后,把我的骨灰撒进江河里,不用祭奠,不用怀念,我本是无根之人,死后也做无主之物,更不想成为你的牵绊。”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生病这么久,没有一个家人来看我?其实我一直都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这也是我从来没有给你提及过的事。”黄黛莉交代着自己的后事,然后又说起自己的故事,毕竟办事也有生平介绍。
她从小家境是很优越,妈妈是舞蹈家,爸爸是军官,家庭本很和谐美满。爸爸妈妈对她很疼爱,妈妈从小就挖掘她艺术天赋,当然她自己也刻苦,尤其在艺术方面,精通舞蹈、歌唱和表演,打下扎实的基础。
如果任由这个主线发展,她肯定家庭美满和谐,走上她妈妈的道路,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可人总会有不同的命运轨迹。
一切的改变要从一场水灾说起,在她初中的时候,当地河水泛滥,他父亲作为抗灾指挥官,天天在坝堤和村镇间穿梭,不停的救人和转移群众。她妈妈则每天都在家焦急等待,一天不通两三个电话都不敢睡,生怕出现什么事情。
那时候村委和士兵都能睡觉,她爸爸坚持和堤坝共存亡,一直睡在那边不回家,惹的她妈妈趟水过去送物资好几次。
当然怕的事情,总归还是发生了,一次洪峰来临前,他正在下游转移群众,上游的当守公职人员玩忽职守并没有报告情况,等发现洪水来临的时候已经自己连人带房子被洪水席卷而去。
也就是这唯一的一次失误造成整个下游多个市镇被淹没冲走,这其中也包括她的父亲。当天他本来已经巡逻完毕准备回岸,正开心的打电话给黄黛莉妈妈报平安,一浪过来把他打在墙壁上当场死亡,随着水流而去,电话里随即传来了呼啦呼啦水声,然后就断线,从此再也没打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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