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她们给景玉鸣送了早饭就没看到人影,看着认真又拼的三个人,景玉鸣也不敢逗她们,只能鼓励。
落得他一个人在这病房倒是也逍遥自在,平时都没有时间这么安静一个人,明天就是除夕夜,本来芳姐和莉莉都提出和他一起过节,现在看来还是他一个人独自过。
望着窗外,听着炮竹和烟花声,他不由得探头看了一下,楼下接到几个小孩子,在他们父亲的追逐下嬉闹放炮,一切温馨惬意景象。
对面的酒楼已经被人包下,几个喝的脸红男人正在街上大声说话,旁边几个中年女人气着边打着喝酒后乱说的男人,看着男人们滑稽可爱的表情和需要,这在以前夫妻关系中不存在,还把自己给气笑了。
不过更多的是打麻将打牌的人,吃完饭到处都是这个声音,很国粹,景玉鸣小学二年级还没桌子高就学会了,也是一个奇观。
当天晚上三个女孩都没有回来,因为说要再现场彩排和化妆,景玉鸣提醒了她们镜子的事,他们都吐吐舌头表示恶心,男人还有这些个爱好,不过去到影播厅还是乖乖听了景玉鸣的话,小心翼翼遮着换衣服。
不过说来也奇怪,黄老的事貌似也没有公开报道处理结果,大家都正常的进行着彩排。景玉鸣想着,不可能出处理,要么就是正在彩排中,等待晚会结束,可能就真的要清算这批人。
那天的医院也很冷清,景玉鸣想吃饭都喊好几声才有人送来,以前还没到饭点就有护士热情的送饭过来,可能这就是过年,大家都是候鸟而归,只有他像个蜉蝣,无根无萍。
“找到工作了?真好,哈哈,苗域有什么不好?妇人之见,男子汉就是要志在四方,多去边境历练,我支持这个工作。”景家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果熟悉的一听就知道是景建国的声音。
景哥哥通过校招找到一份国资企业,但是地方的确太远,学校差,能找到这个工作已经很不错,得益于他大学四六级和红党身份,不然也拿不到这个机会。
景妈妈却一脸惆怅,因为她不想儿子去那么远那么穷的地方,自己供他上学这么些年,结果读出去了就彻底远离了她,在她身边长大的,就这样去了苗域,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听到就哭了一场,然后被景建国给骂了。
其实哪有什么孩子离不开妈妈,是妈妈离不开孩子而已,留在身边是让她自己心里有个依靠。
“哭哭哭,好事也哭,坏事也哭,一天到晚知道个球,这么好的单位哪里去找?读书不就是为了一个体面好的工作么,地方远就远,又不是女孩子。”景建国看着泪流满面的景妈妈瞬间一肚子火,抽着烟自己就出去了,给乡里乡亲开始吹嘘景哥哥工作。
“你想好了,要不要去,我是觉得,养你这么大,想让你体面工作不假,留在身边是真。那里以前都是蛮夷之地,气候能不能适应也不知道,饮食习惯不习惯也不知道,你做好心理准备,那边以后身体有个什么我也照顾不了。”景妈妈坐在椅子上边擦眼泪边说着自己的担心,内心是一万个不愿意。
“妈,学校太差,又是文科专业,没有好的去处,整个校招我就投出去几份简历,给到我面试的就两个单位,最后只有这个单位要我,如果不去,我就开年去外面上门跑单位投简历,那个花费就更大了,吃住路费,不得了,还不一定人家要。”
“远嘛也就远了,不然怎么办?但凡有点关系,人家都在家附近的好单位,没关系只能去这种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总归还是国资,有个落脚点,稳定。”景哥哥貌似看透了这一切。
从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的承认平庸,也就在找工作的那几个月的变化,没有人知道他期间经历了多少打击,只知道他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但并不是令他满意的去处,也确无可奈何,不可选择,因为没有那个资本。
他能想到,假如他这次没有找到工作,过年回来是什么景象,估计被骂的一无是处,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人心,哪怕你亲父母也是这样。
“喂,三毛,过年怎么不回来?”景哥哥在黑夜的村头给景玉鸣打了电话。
“哥,你回老家了?过年就不回来了,走的时候已经和决离没区别,何必再讨人嫌,我在外会照顾自己。哥身体咋样?大学毕业就又是对身体的考验,你可要保护好身子。”景玉鸣看着漆黑的夜晚,连个繁星都没有。
“我没事,哥工作找到苗域了,以后就很难看到你,过年有时间还是回来吧,工作就回来不了了。”景哥哥边踢着路边的碎石边说着。
“等哥在苗域安顿好,我寒暑假来找你,反正汉城有直达的火车,过来一趟也方便。”景玉鸣婉拒了景哥哥的回家请求,因为回不去了。
“就真的不能原谅他们吗?那可是你爸妈,亲的。”景哥哥还是问了自己想问的话,突突,7其实,哈哈哈, ,他自始至终不理解为什么景玉鸣考上大学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家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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