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山再次打了稽首,伸手拿起香案上的拂尘。
拂尘置于手肘处,另一手捏印,口中再次默默颂念经咒。
这次,不同于先前他自己一人小声默念经文。
廖安山神情肃穆,闭着眼,口中颂念经文,引得周围一些虔诚香客的共鸣。
有那么数十人,纷纷盘坐起来,表情也很是肃穆,如禅音震动,又如道音齐鸣。
周遭的围观之人,耳中听着莫名经文,精神为之一震,表情随之变得肃穆起来,似乎是心中不想扰动着严肃庄严的氛围。
这时,周遭的吵闹声、杂音,也在这异常肃穆的气氛下,渐渐趋于平静。
随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张三手底下的那群小弟傻眼了,大家都不说话了,那还怎么搞事情。
张三也傻眼了,他连忙小跑到龚庆身前。
“龚少,这下怎么办?”
龚庆点起支雪茄,雪白的烟圈,喷出张三脸上。
“先不急,看看局势。
不过,这老家伙,别说还整的像那么回事。”
“是是是,一切都听龚少的吩咐。”
然后,张三恭敬地站在龚庆身后。
可谁想,廖安山这一念经文,就快念了半个小时。
(哎呀,师傅快别念了,徒儿知错了...)
周遭的人群,从最初听到经文时的震动,然后慢慢心神宁静,再到现在的烦躁和不耐烦。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呢?”
“就这?”
“哈哈,不是我说,换做是老子 ,我也能行!”
张三的手下们,又开始搞起事情来。
不少人怀揣着兴趣而来,又骂骂咧咧而走。
而龚庆在听了半个小时经文后,已经失去了耐心。
“还以为廖老头,真能想到什么办法来,结果就这点东西。”
龚庆摇摇头,“三儿,这里交给你了,等人少的时候,把那老头的双腿打断,最好是生活不能自理那种,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龚少,我办事,您放心就好。”
龚庆背着手,在保镖的护送下,准备离开城隍庙。
就在这时,廖安山念经的声音终于停下了。
念完经文的一刹那,廖安山福灵心至,猛一睁眼。
他抄手拿起手上的拂尘,轻轻点向香案上的洒水器。
在夜晚之下,周围的围观群众,竟然都能瞧见那拂尘落入水中时的麈(zhu)尾。
拂尘落入洒水器中, 廖安山再一抬手,溅跃起大团清水。
清水如同颗颗璀璨耀眼的明珠,在如此环境下,熠熠生辉。
廖安山这一手,让周遭的人群为之一愣,就差大家拍手叫好,再扔出一两个铜钱了。
此时的龚庆也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那高台法坛上的廖安山。
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竟然隐隐感到不安。
而廖安山在用拂尘点水后,冲着四方,微微躬身行礼。
随即,他探手拿起香案上的桃木剑,剑尖挑起一张黄红色符篆。
这是能够沟通阴阳的通灵符篆,也是在他师兄诸葛安的帮助下,两人才完成的。
不过,这通灵符篆还未真正完成。
还需最后一步。
当然,这最后一步,就需要廖安山自己亲自动手。
毕竟,请神沟通神灵的人,是他。
将桃木剑尖的符篆拿在手中,口中默默念着咒语,再用桃木剑在中指间轻轻一划。
点点猩红滴在那符篆之上。
廖安山将符篆收起,放置在香案头,桃木剑放在一旁。
然后,他又抄起三支线香,将三支香平举至于胸前处,表情颇为肃穆神圣。
先举着香,对着身前弯腰鞠躬,然后将三支线香,插入香案正中的香炉之中。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此为祝香神咒,乃是沟通神灵的咒语。
廖安山口中念着咒语,一字一字无比清晰,不大的声音,竟然盖住周遭人群的声音。
而众人的目光, 也早已被那三支线香所吸引。
不过,廖安山口中虽念叨着咒语,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他又拿起那桃木剑,挑起通灵符篆,眼睛死死盯着香炉中的三支线香。
同时,远处观望的诸葛安,见着这一幕,心情也是颇为紧张,心想着,香一定要燃起来啊!
廖安山握着桃木剑的手微微颤抖,手心中已经渗出了细汗,神情很是严肃,目不转睛。
现在,一幅很是奇怪的景象,出现在城隍庙中。
三支小小的线香,竟然勾动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有的心中暗自祈祷香一定要燃起来,这是虔诚的香客想法。
有的嗤之以鼻,这是相信科学的年轻人。
有的心中惴惴不安,这是心怀愧疚之人。
而有的则是无所谓,啊,这就是吃瓜群众了。
孟舟高站在云头,只是随意瞟了那线香一眼,便不再关注。
要是廖安山的心,足够虔诚,那这线香必定是会燃起,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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