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秋神情有些轻蔑,这贺芳亭真是让人无语,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斤斤计较,小家子气,难怪只能当配角,压根就没有主角的格局心胸!
手段如此低劣,她都替她脸红。
嘲讽道,“娘送给我的,想必也有册账本,一针一线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不知娘想让我何时还?”
贺芳亭看向她,认真地道,“是有账本,但你是我的女儿,不用还。”
李壹秋不屑地道,“不用还,你还记?”
贺芳亭虽对她失望至极,还是抓住教导的时机,“璎儿,掌管中馈,账目须清楚。钱财如流水,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心中要有数。”
李壹秋嗤笑,“我可没你这么精明世故!”
贺芳亭扶额闭了闭眼,不再看她。
江芙蓉这时缓过神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贺芳亭道,“你别得意,大哥说了,你不配住春明院,叫你立刻搬出,让给谢氏大嫂!”
上回她跟大哥说的时候,大哥还犹豫。
但昨天晚上,大哥醒悟了,说既是圣上赐婚,就该让谢梅影住江家最好的居所。
贺芳亭又是一挥手。
青蒿奔到内室取出一叠文书,展示给江芙蓉、李惜香等人看,是江宅的房契和地契,所有人贺芳亭。
四人都呆了。
李壹秋的吃惊,又在另外三人之上,因为原书中根本没有这一节。
书里的贺芳亭,虽然也是硬顶着来自各方的压力,但态度没这么强硬,戴着张虚伪的面具,没跟江家人闹翻,江芙蓉说让她搬出春明院,她找江止修说了几句软话,江止修就念着夫妻之情,没让她搬,而是将落梅轩扩建成落梅院,给谢梅影住。
整本书里,都没提过江家宅院是贺芳亭购买的。
......然而这很有可能,刚进京时的江止修很穷,压根买不起房子,作者没写,或许是因为无关主线剧情。
那么问题又来了,书里的贺芳亭为何不以此事要挟江家?真实的贺芳亭为何直接摆出了证据?
究竟是哪儿出现了拐点?
李壹秋穿越前也不算聪明人,一时想不明白。
其实原因很简单,书里,江嘉璎一直站在亲娘那边,这既是铠甲也是软肋,为着她,贺芳亭也不敢跟江家彻底翻脸,更不敢太伤江止修的颜面,而李壹秋顶着江嘉璎的壳子,却跟贺芳亭母女反目。
再加上儿子江嘉宇的无情,贺芳亭伤透了心,也就没了顾忌。
李壹秋思索不出的拐点,就是她自己。
此时,贺芳亭轻描淡写地道,“这是我的宅院,请诸位尽早搬离。”
这些人会出什么招,她早有预料。
全场安静了数息,李惜香忽叫道,“不对啊,那日交账时,白薇明明说过,买宅院的亏空已经补上了!”
白薇冷冷道,“二夫人仔细想想,当时婢子说的是,郡主娘娘的亏空补上了些,只是一些,不是全部!”
青蒿也是横眉冷目,“买这宅院的时候,是八万五千两银,再加修缮陈设,约莫十万。大老爷的养廉银,只补了一万五,还差得远呢。”
李惜香死鸭子嘴硬,“那也补了一万五!”
白薇:“二夫人,买宅子只是一项,郡主娘娘贴进去的嫁妆多得很,婢子给您算一算?”
李惜香慌忙摇手,“不算不算!”
贺芳亭又不是嫁到她李家,跟她算什么嫁妆。
江芙蓉不敢置信地看向贺芳亭,“真是你买的?!”
这么大的事儿,她为何从没听大哥或爹娘说过?
贺芳亭点了点头,“所以,该搬的是你们。”
江芙蓉:“......你那房契、地契,定然是假的!”
青蒿知道主子不想搭理这小姑子,抢着道,“姑奶奶慎言。咱们郡主娘娘上的是红契,官府有存档,若是不信,自己去查验!”
江芙蓉张了张口,不敢再说。
心里很是抓狂,姓贺的到底有多少嫁妆啊?贺家是不是都被她搬空了?还有她那个公主娘,给她留了多少?
李惜香也是羡慕嫉妒恨。
她们两人偃旗息鼓,李壹秋却收回纷乱的思绪,暗想贺芳亭未免不智。
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夫家这种事儿,要么不做,做了,就最好不要挂在嘴上,免得引起夫家的反感。
她那便宜爹江止修移情别恋,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因此皱眉道,“娘,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哀莫大于心死,贺芳亭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何曾把我当成一家人呢?”
想让她付出,就是一家人。
想作践她,她就是外人。
目光越过李壹秋,看向谢梅影,“听闻谢姑娘与江大人鹣鲽情深,他欠的债,想必你很愿意还。敢问何时清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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