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进门了,二夫人吩咐上菜,快快快!”
“小心着,千万不要洒了!”
“都打起精神,今晚谁敢捅出娄子,老娘剥了谁的皮!”
“好好忙完这一场,二夫人有赏!”
大厨房里一片忙乱,掌勺的、蒸饭的、帮厨的、上菜的,个个忙得不可开交,心里却都很高兴。
府里其他下人,也是喜上眉梢,进进出出都脸带笑意。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期待贺芳亭,而是叶老王妃为了欢迎新王妃的到来,下令多发了三个月的月钱,叫人怎能不欢喜。
今晚只设家宴,摆在叶老王妃住的韵和堂。
她还跟贺芳亭解释,“族人们想来拜见你,我让他们过两日再来,赶路累着呢。也就没开银安殿,人少,坐在里面太空阔,冷。”
贺芳亭笑道,“多谢母妃体贴,赶路确实累,我也想好好歇一歇。”
叶老王妃:“你有空闲再召见他们就行,不急。”
因是骨肉至亲,没有外人,便不分席,只在花厅里摆了个大八仙桌,菜品琳琅满目,热气腾腾,异香扑鼻。
二夫人金氏温和地道,“不知大嫂喜好,就胡乱拟了菜单,又让厨房捡拿手的做上来,请大嫂不要嫌弃,将就用些。”
自从叶老王妃避居梅山游仙庵,镇北王府中馈就是她为主,三夫人彭氏为辅。
贺芳亭微笑,“有劳二弟妹费心,这些菜色香味俱全,很合我心意,不比御膳差。”
金氏笑道,“大嫂过誉了!”
一旁彭氏也殷勤地道,“寝殿和大哥常住的巍山院,我与二嫂也派了人重新布置,大嫂若是哪里不满意,咱们明儿就改!”
贺芳亭笑道,“多谢两位弟妹。”
来时邵沉锋就跟她说了,他更习惯于住巍山院,但如果她喜欢住寝殿的话,他也可以。
这种小事,她当然是遂他心愿,答应住巍山院。
他家寝殿什么样她也不知道,何谈喜不喜欢。
彭氏口齿伶俐,爱说爱笑,“得大嫂一句夸,再累也值了!”
又与金氏一道,恭敬且热络地向贺芳亭、邵沉锋敬了酒。
邵景舟、邵景岳两个小孩规规矩矩坐在邵静姝身旁,不时偷看她。
只要邵静姝一看过去,两人立时埋头吃饭,动作一模一样。
他们都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但他们的哥哥也很怕这位大姐姐,据说小时候没少被她揍。
虽然他们没挨过她的拳头,也是又敬又怕。
叶老王妃左手边坐了邵静妹,右手边坐了贺容璎,关心地问贺容璎路上冷不冷,吃得好不好。
贺容璎先还拘谨,后来察觉到这老祖母跟自家那位不同,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就慢慢的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兴致勃勃地说起路上的趣事,听得叶老王妃眉开眼笑。
也吸引了邵景舟和邵景岳,竖起耳朵听着。
此前,两人的母亲各自交待过他们,顺安公主的女儿长乐郡主是个傻子,但他们要有礼貌,不能嘲笑或欺负她,还得保护她,如果有人敢说她半句不好,他们必须为她出头,或者跑回来告诉大人。
现在看来,哪里傻了?分明是个有趣的姐姐。
吃完饭,大家又坐着说了会儿话。
贺芳亭送了众人见面礼,叶老王妃的是一尊两尺高的玉佛像和砗磲手串,金氏、彭氏都是一套金头面和六匹宫样锦缎,邵景舟、邵景岳则是文房四宝和橡木小弓箭。
送给邵静姝的就多了,事先准备的是六套京城时新的衣裙、两匣子首饰、十匹绫罗绸缎,见到她本人后,又加了五本兵书。
还想为她量身打造一套铠甲、兵器,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儿,一时之间造不出来。
众人也都有回礼,包括邵景舟和邵景岳,不外乎金玉衣料之类。
也给贺容璎送了见面礼。
值得一提的是叶老王妃,她也出手很大方,给了贺芳亭一大匣子首饰,还对金氏和彭氏说,“你们俩别眼红,以往也给过你们,没给过芳亭,这是第一次给她。”
金氏、彭氏都笑道,“娘也太小看我们了,眼皮子没这么浅。”
叶老王妃又把贺容璎叫到身前,给了她一串华贵的璎珞,亲手为她戴上,“好孩子,这是在佛前供奉过的,能保你平安。”
贺容璎郑重道谢,“多谢祖母!”
虽然刚到不久,但她喜欢这个家,喜欢姐姐和两个小兄弟,也喜欢这位老祖母。
叶老王妃拍拍她的手,见她面露倦容,便温声道,“天也不早了,都回去歇着罢。”
亲自送了众人出门,目睹长子、长媳并肩远去,欣慰地对身边的黄嬷嬷嘀咕,“我就是现在闭眼,也没什么牵挂了。”
这些年来,她最担忧长子的姻缘,如今娶得贤妻,终于可以放心。
她也相信人心换人心,她对璎儿好,顺安公主也会对姝儿好,对沉锋好。
黄嬷嬷皱眉道,“您说什么胡话呢,您得长命百岁,看着王爷儿孙满堂!不,还要看着两位郡主也儿孙满堂!”
叶老王妃被她逗笑,“照你这么说,一百岁哪够,得活成老妖怪!”
黄嬷嬷:“不是老妖怪,是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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