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绍庆又急又怒,一边阻拦,一边凄厉叫道,“王爷,您就这般纵容她欺辱简家?”
简绍忠也挣扎着大叫,“王爷莫非忘了,当初答应过妹妹什么?”
邵大、邵二没让他挣脱,但也没立时带走,因为看出这事儿没完,担心王爷、王妃有新的吩咐。
简家三子简绍川趁乱叫道,“世情凉薄,有了新人忘旧人,妹妹,你去得冤啊!”
邵沉锋额上青筋直跳,他对简家,已经够优容了!
不等他发火,贺芳亭沉声道,“本宫乃是先帝的外孙女,当今亲封的顺安公主!这门婚事,又是皇帝赐婚,百官见证!尔等哪来的胆量,竟敢让本宫执妾礼?尔等刁难的是本宫么?错,是皇帝,是朝廷,是镇北王府!”
她猜到简家或邵家二房、三房,以及所有不愿意她嫁入镇北王府的人会给她个下马威,但没想到他们会这般癫狂。
这是下马威么?不,这是失心疯。
简绍庆:“......我等冤枉啊!”
他们只是想给顺安公主难堪,怎就扯到皇帝扯到朝廷?
贺芳亭站起身来,面色端凝,居高临下地问道,“本宫倒要问问,尔等居心何在?是真的心存反意,还是要故意为镇北王府引来弥天大祸?”
朔北人的性情,比中原人更为质朴,因而随着她话音落下,围观者看简家人的眼神都变了。
心存反意不至于,但众所周知,自从简王妃仙去后,简家一直对镇北王府怀有怨言。
简绍庆没想到她这么难对付,三言两语就给自家扣了大罪名,目眦欲裂,“你,你信口开河,血口喷人!朔北谁不知我简家的忠心!”
他们也听过顺安公主的传闻,知道以她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对自家妹妹执妾礼,也不可能奉着妹妹的灵位入府,但他们还是来了,还特意挑人最多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他们想让顺安公主在争执中露出真面目,想让镇北王和朔北的百姓们看清楚,她有多么的高傲跋扈,盛气凌人。
要知道,镇北王府在朔北威望极高,当年福庄长公主拒婚,不但惹怒了镇北王府,也惹怒了朔北的百姓。
对于福庄长公主的女儿,大家天然就有成见。
而且顺安公主也不是自愿嫁入朔北,是被皇帝逼迫的,那她定然怨气冲天,恨朔北,恨镇北王府。
这时候再用执妾礼刺激她,保证能让她勃然大怒,口不择言。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又被很多人听到,可就收不回去了,朔北人不会真心接纳她为镇北王妃,以后她在朔北寸步难行。
真正的镇北王妃只能是他们的妹妹,哪怕她不在人世了,也只能是她!
......顺安公主一个再嫁之妇,哪配顶替他们妹妹的位置!
当然了,他们敢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据说镇北王也不喜顺安公主,也是被逼的,那自然不会维护她,也许还会很高兴看到她出丑。
谁知顺安公主怒虽怒,却不失理智,丝毫不贬低简王妃,不贬低镇北王府,也不贬低朔北,而是把他们简家往火堆上架。
镇北王也出乎他们的预料,竟然一言不发,任由顺安公主作威作福,欺压简家!
贺芳亭淡然道,“简家的忠心,就是刁难朝廷?呵,这等忠心,本宫真是闻所未闻!”
青蒿大声道,“奴婢也闻所未闻!”
贺芳亭刚要叫人把他们都拖下去,忽见后方骚动,邵静姝冷着脸疾步走来,她的亲卫推开两边的人群。
她也想看看,继女是个什么态度,便坐回原位,又轻轻拍了拍邵沉锋放在膝上的手,劝他息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邵沉锋有这样的岳家,也很为难罢。
邵沉锋反手握住她的手,力气有点大,握疼她了,但她也没挣开。
看到邵静姝,简家人都是一喜,简绍川急不可耐地道,“姝,姝,邵小将军,你来得正好!顺安公主对简王妃无礼,还请邵小将军替简王妃主持公道!”
邵静姝面无表情,“简王妃的灵位,供奉在邵氏家庙,有兵丁把守,你们怎么取出来的?”
没想到她首先问的是这个,简家人愣住。
邵静姝又慢慢道,“是跟上回一样,带着侍卫强闯进去么?”
动不动就来这一招,她真的很厌烦。
......上回,难道他们搬出简王妃的灵位不是第一次?贺芳亭感觉这很难评。
怎么说呢,就算是尚方宝剑,也不能常用,常用就不灵了。
简绍庆辩解,“不是......”
邵静姝打断他,声音木然,“上一回,我就告诉过你们,不许打扰简王妃的安宁,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邵青小将军就是永乐郡主,因此她有资格说这种话,只有陈英大惑不解,心想你掺合这种事做什么?就算你是邵家的旁支,也管不得前王妃与现王妃的事儿,没看王爷都不敢管?
快步来拉她,被她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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