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珍骑马跟在易天扬身后,从南郊十里亭绕到金城的西郊,再越过北郊,最后才来到他们真正的目的地东郊。
她想不通,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以他们的实力,路上有没有人跟踪不知道吗?
多此一举。
这不是让她最讨厌的。
她最讨厌的是苏司马一直跟跑在她身后。
以她对苏司马的了解,他应该是个凡事争先的人,一直甘于跑在自己身后,总不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断后什么的吧?
他俩商量好似的一前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难不成另有所图?
既来之则安之。
她一路装傻,策马飞奔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一个叫御剑山庄的地方。
下马的那一刻,秦三珍不免恍惚,不说是金矿吗,怎么来什么山庄了?
“见过易师兄。”
“见过易师兄。”
山庄气势恢宏,悠然宁静,原本大门紧闭,他们刚到,就有两个穿着跟易天扬一样一身白衣但却是鹤纹的人开门迎了出来。
易天扬不愧是他们御剑宗的天子,下一任的宗主,派头十足,礼貌性的朝他们说声“辛苦了”,就把马儿扔给他们,自行进去了。
秦三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苏司马,他目光闪躲,像是心虚的表现,鬼鬼祟祟的,他们不会是想把自己幽禁在这吧?
她跟苏司马之间的矛盾就不说了,跟御剑宗之间也不可调和,她可是偷了人家的至宝天灵鼠的人啊。
怎么想的,自己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是人家的地盘,后悔两字在秦三珍心里暗涌。
好在她自有她的底气,若他们真敢对她不利,大不了鱼死网破,然后远走高飞。
“见过易师兄。”
“见过易师兄。”
进门,是一个平坦的大院子,大中午的还有许多御剑宗的弟子在那练剑,有的自己练,有的对打切磋,也有的在那起哄加油。
易天扬一进来,他们远远的一下就认出了他,无不立马停止一切活动,纷纷跑来恭敬问安。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领导就是领导,随便一句话打发,易天扬领着秦三珍苏司马继续往里。
而苏司马仍怕秦三珍跑了似的,始终紧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
穿过平坦的大院子,才算正式进入山庄的内部。
亭台楼阁,花园鱼池,假山真树,应有尽有。
整座山庄坐落在一片半绿半黄的山脉之下,深秋了嘛,落叶红花别有一番温暖。
不像北方,充满着肃杀。
弯弯绕绕,走到一处食堂时,易天扬突然停住看向秦三珍:“饿吗?”
是该吃中饭了,但她此行不是来吃饭的,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易天扬没再说什么,他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傲气里带着一份之前几乎没见过的谨慎。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带自己过来要真被人发现了,他会比较麻烦?
又穿过一片建筑,终于来到山脚,也就是山庄的最里面。
那片山,大半片山头都被挖掉了,跟前特地留了一大片的空地,四面有四个高台,每个上面都有人把守。
就像是监控塔,空地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空地的尽头,没有矿洞,只有一间普普通通,连油漆都没怎么上的木屋子。
走近离它差不多有一丈远的时候,易天扬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四面白色的小旗子,分别往四个方向一抛,等它们都插进地里,他才重新起步。
但才走了两步,等秦三珍苏司马跟过来后,就立马转身把那四面白旗收了回去。
可见这里有一个透明的看不见的阵法,要没那四面旗子,他们根本进不来。
之后就又很顺利了,到了那“破屋”前,易天扬用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空空的,正对着一个漆黑的大洞,什么都看不到。
原来矿洞在这。
“关门。”易天扬回身跟苏司马说一声,到旁边拿起一个火把,点亮,又说了一句,“跟紧了。”
火把点亮的那一刻,秦三珍明显看到漆黑的矿洞壁上,有许多地方反射出了些许的金光。
很微弱,但肉眼依旧能捕捉到。
矿洞壁保持着采矿时的模样,凹凸塌陷不一,底下的路经过简单的铺整,走起来并不会一脚深一脚浅,不用担心有什么突发状况。
走了大概三四百米,矿洞在这突然分成了三岔,而更诡异的是,触脉几乎用不上了,没法往里探测,所能看到的距离就跟眼睛差不多。
秦三珍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易天扬熟门熟路,毫不犹豫的走向了最左边那条。
自此,脚下全是“原始路面”,深浅不一。
进洞时苏司马也拿了一个火把,他俩一前一后的,秦三珍看得还算清楚。
越往里走,矿洞壁上反射出的金光就越多越亮,从刚开始的零零散散,星星点点,渐渐汇成了金色的沙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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