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虎山原是一处无名的山头,近些年那里凭空冒出了一个寨子,多出了一伙山贼,专门打劫附近过往的落单行人。
由于没出过人命,外加这伙山贼“胆小”,并没有引起江湖义士太多的关注,专门组织去收拾他们。
他们小打小闹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尤其这两天,寨子里从原来的十几个弟兄,增加了数倍,五六十号人天天大鱼大肉,纵情酒海,仿佛天上掉银子,地上长金树一般。
这天,寨子里比前些天还热闹。
天没亮就开始杀猪宰羊,烹鸡煮鱼,所有人忙前忙后,有一对父子则早早迎在了寨前用木头搭建的高墙上,站高眺远,等候贵客临门。
父亲四十出头,年轻时挺清秀,看不出他两腮的胡子那么浓密,如今俨然是个胡茬大汉,浓密的胡子遮蔽了他的脸颊、下颌,连嘴都快看不见了。
他旁边站着的十**岁的男孩,眉眼间跟他有几分相似,暂时还算清秀,至于过几年会不会变得跟他老爹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对父子俩正是从秦氏叛逃的秦海,跟他的儿子秦安。
秦安还有一个名字,叫周龙安,那个从小被秦海安插到药城周家的奸细,颜清晨的熟人。
“爹,我们真要这么做吗,娘不说……”秦安看着远处,两眼不平,隐隐担心。
他话没说完,就被他爹秦海打断了:“妇人之见,怎么,你怕了?”
“我……我……”
“我什么我,家里的事你可以听你娘的,大事得男人做主知道吗?”秦海厉声道。
秦安乖乖低下了头:“知道了。”
自此父子两人静默,眼看着太阳出来,快速爬高,临近中午,他们的贵宾终于从天而来。
来者一身亮眼的金红色的衣服,手持一把漆黑的铁扇,两鬓斑白,正是霸器宗如今的内门大长老司马子兰。
“准备好了吗?”司马子兰从天上降到秦海身边,像个王者一样的俯视着他。
秦海从小颔首低眉惯了,像个下人一样的恭顺又讨好道:“保她有来无回。”
“很好,人早就到了,在东北角,你们可以直接围过去了。”司马子兰故意看着其它方向,说道。
“东北角?”秦海不由的转身看向东北方,他的触脉里,七里以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人在八里外,你看不到。”
“不知他们来了几人?”
“算六个吧,也就两三个比较棘手。”
“六个?可我这边加上我一共只有三个飞脉师。”秦海怵道。
司马子兰瞪他一眼,眼看着他因怕而后退一步,转而宽慰道:“放心,我的人就在附近,听到动静,他们会围过来,到时他们插翅难飞。”
“安儿你在这待着。”秦海稍微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跳下了高墙。
司马子兰这是怕他临阵倒戈,要他先动手啊。
……
盘虎山东北角,距离寨子八里外的一棵大树下,有一群人在肆无忌惮的生火做饭。
有烤肉的,有煮奶茶的,有切水果的,有生火有捡柴的,同样热闹非凡,忙得不亦乐乎。
他们天没亮就守在了这,吃过早饭,剑司马子兰还没来,便接着准备吃午饭,柴碧丹、秦源,以及秦源身边的两个将军,时不时的开小差,会紧张,其余人都很放松,好像真来休闲野炊的一般。
当司马子兰从西南方向飞来,降落寨子时,颜清晨、徐少林、东方玉、陆汪洋四人默契的互看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算准了司马子兰会从西南方向过来,所以他们选择了在寨子的东北角等他。
如今他们四人都是飞脉师巅峰,颜清晨、徐少林、陆汪洋的触脉皆达到八里,东方玉更是达到了夸张的九里,守在大树下的他们,对寨子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见秦海带着五个人快速朝他们飞奔过来,四人又互看了一眼,手上的活却没有停。
在煮奶茶的颜清晨,有意瞥了眼坐在那烧火不安的柴碧丹,遗憾的摇了摇头。
司马子兰的触脉应该也达到了八里,所以一来他就发现了他们。
他自己站在寨墙上没有过来,派了秦海来,说明秦海倒戈,想跟他来个计中计,反杀他们。
颜清晨心里一阵叹息,机会给过他了,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来了。”秦海六人靠近一里,柴碧丹触脉探测到,条件反射般,嗖一下站了起来。
秦源三人也跟着放下手中的活,两眼朝着西南方向,如狼般警惕,时刻准备抄家伙。
六里,五里,四里,三里,二里,一里,眨眼,秦海六人就来到了跟前。
他们六人正好三个飞脉师,三个御脉师。
“来了,就他一人。”到了跟前,秦海装模作样的小声道。
“是吗?”颜清晨盯着他刺骨冷笑,“那你怎么扔下他不管,反倒朝我们来了?你们六人直接把他围了不就好了?再一个,我们离你八里外,你又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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