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系巫师 106.灾难未息

( ) 李诺在建立人设的同时，也没忘了办正事。

他稍微咳了一会儿之后，就从地面上站起来，跑去帮马克他们收拾战利品。

马克见他恢复得不错，就把收拾弹药袋的事情交给他。

李诺趁此机会，把尸体上的灵魂碎屑全部收走。

【灵魂强度 0.2】

【灵魂强度 0.2】

【…】

李诺扫了眼系统消息，暗自点头。

在灵魂强度上，黄金联邦和塔蒂斯帝国的普通人完全一样。

在活着的时候，他们不多不少刚好拥有1点灵魂强度。

死后留下的灵魂碎屑也为0.2点灵魂强度。

李诺觉得这个现象挺有意思的。

首先，黄金联邦本地的人面板和帝国人很不一样。

帝国人的「坚韧」属性普遍比较高，「精神」很低。

而在黄金联邦内部，全民炼金的氛围很浓，文盲极少。

本地人的「精神」属性平均值比较高，达到了10点，是帝国人平均水准的两倍。

照理说，「精神」高了之后，灵魂强度也应该提升一些吧？

可为什么联邦人的灵魂强度也是1点呢？

李诺思来想去，没能找到答案，只能把灵魂强度当做是独立于基础属性以外的独特属性来看待了。

值得一提的是，猛犬帮的狼狗身上没有灵魂碎屑。

李诺背着弹药袋返回摩托车的时候，顺带着在倒地暴毙的狼狗身边绕了一圈，没能收集到任何的灵魂碎屑。

他之前用手枪点爆了狼狗的脑袋，已经用被动解构的方式，将狼狗解构了一遍。

此时调出狼狗的面板属性一瞧，李诺发现问题所在了。

狼狗这种拥有一定智力和攻击性的动物，没有「灵魂强度」这一条属性。

它们的面板上，只有「坚韧」和「灵巧」这两个基础属性，再加上几个被动技能。

没有「精神」属性，没有「知识条目，也没有「记忆」条目。

在排除了「精神」属性与灵魂强度的关系之后，李诺推导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唯有同时拥有「知识」与「记忆」这两个栏目的生者，才有可能具备灵魂强度。

反过来说，这句话似乎也成立，即生者有了灵魂强度，才会拥有「知识」与「记忆」。

不知道这个结论对不对呢…

“所有人，集合，准备出发了。”

康特的声音把李诺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李诺压下心头的杂念，手脚麻利地整理好弹药袋，用绳子固定在摩托车上。

刚才那一场战斗，铁棘盾安保公司一方获胜，5人阵亡，十多人受伤，缴获四轮摩托车12辆，枪支弹药、现金和食物若干。

猛犬帮拾荒者溃败， 26人毙命，唯一的非凡者负伤逃离。

拾荒者队伍的人数，只有铁棘盾安保队伍的一半不到。

队伍内的非凡者也是擅长移动和刺杀的狼人，而非能正面硬刚的炼金术士。

看得出来，猛犬帮这是做了一次以小博大的尝试。

狼人如果能把法尔斯掳走，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不能掳走的话，也好歹试探出了安保队伍的力量强弱。

说不定，前面就埋伏着猛犬帮的人马。

基于这一层考虑，康特决定不再走以往反复采用的路线，转而采用了一条不曾被外人知晓的备用路线。

他让队员们关闭车灯，稍微放慢一些车速，在夜幕的掩护下静默前行。

马克负责操控摩托车，李诺坐在后方照看战利品。

远离城市的地方，光污染极少。

车队把车灯一关，天上的星空就愈发清晰了。

李诺仰起下巴，抬头望天，对着这方世界的星空发呆。

在他的认知中，星空应该是繁星点点的样子。

可在这里，宁静又深邃的黑色背景图上，绝大部分星星的光芒很微弱，也很朦胧，只有少数几颗星星的光芒清晰又明亮。

而且这些比较明亮的星星，看上去也比其它星星要大不少。

有的星星惨白惨白的，犹如白骨。有的星星被多彩的风暴环绕。也有的星星呈现出类似于血污般的暗红色。

最古怪的是月亮。

那是一个破裂的明亮天体。

如果说穿越前世界的月亮，是鸡蛋大小的话。

那这方世界的月亮，足有篮球那么大，看上去距离地面很近，有一种压迫感。

它的表面呈现出银白色，在靠近赤道的地方，有一道狰狞的裂口。

这裂口横跨整个天体，如同月亮被剖腹了一般。

无数碎石从裂口中流出来，围绕着月亮形成一圈看上去像是“银腰带”一样的光环。

相比较于这种“开膛破肚”的月亮，那些光芒颜色不一的明亮星星，就显得正常多了。

李诺对准这些天体丢出解构术。

他获得的系统反馈大同小异。

【系统消息：你正在尝试解构“月亮”。预计消耗360亿精力值，可使解构结果达到100%。】

【系统消息：你正在尝试解构“被七彩风暴环绕的星星”。预计消耗90亿精力值，可使解构结果达到100%。】

【…】

李诺面对以“万亿”为单位的数字，表现得十分淡定。

月亮也好，星星也罢，它们的解构消耗量都不及太阳的零头。

完整解构比较大的太阳，需要3000多万亿的精力值。

比较小的太阳要好一些，只要1000多万亿而已。

李诺已经麻木了…

说真的，如果整个宇宙空间也能被解构的话，他估摸着至少得“万万亿”起步了。

李诺瞥了眼自己的精力值库存，顿感贫穷。

相比较而言，只需1万点精力值就能完整解构的一阶炼金术士，简直不要太便宜。

李诺收敛心神，拍了拍副队长的肩膀问道：

“马克，跟我说说那个狼人吧？你叫他什么来着？「狼群守卫」？他究竟是个人，还是狼呢？”

“哦，伱问这个啊。这其实是炼金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狼群守卫」是「狼神」系列里最基础的炼金武装。猛犬帮的人最喜欢「狼神」系列的炼金套装了。大部分猛犬帮的炼金术士，都掌握了「狼群守卫」这款炼金武装。”

李诺一开启话题，马克就像是泄洪的水库一样哗啦啦地说起话来。

“你知道炼金武装是什么吗？啊，不知道？没关系，这很好理解的。在有了炼金石之后，你就能用炼金材料和炼金符文，给自己打造一套炼金武装了，炼金武装会储存在炼金石里，跟你形影不离。当然，也可以像法尔斯那样，把炼金武装挪出炼金石，给装水、装东西腾出空间。

“炼金武装包括炼金装甲和炼金武器。每种武装都有自己固定的装甲和武器组合。我要是成为了炼金术士，那肯定选「蛇神」系列的「芒刺毒蛇」。我眼馋那把无声的炼金左轮很久了，不但发射时没有声音，而且还能使用毒液弹头…”

马克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通，把有关于炼金武装的常识科普了一遍。

炼金圣堂公开提供12种炼金套装的炼金配方和材料。

这12种炼金套装，与黄金联邦内最常见的动物有关。

「牛神」系列炼金套装的基础款「铁卫莽牛」，就是康特所使用的炼金武装。它在防御性能绝佳的同时，还有很强的近战能力。

所谓的“基础款”，便是一阶炼金术士这一层次的炼金武装。

除了「牛神」系列以外，还有狼、蛇、猫、鳄、雀、猿等11个被冠以“神”之名的炼金套装。

“动物 神”的命名方式，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

在现代的黄金联邦出现之前，这片土地是点金王朝的地盘。

点金王朝是一个极度崇拜炼金术的古炼金王朝。

从它的名字就可见一斑了，“点石成金”正是炼金领域内永恒的研究课题之一。

守卫点金王朝的十二股非凡力量，被称为王朝的十二支柱。

这十二支柱代表着十二个炼金世家。

他们以炼金术为基础，深入研究魔化动物的非凡特性，最终开发出了以魔化动物命名的炼金武装。

这12个炼金武装系列是官方售卖的，有品质保证，包制作、包安装，售后服务极佳。只要成为了炼金术士，谁都可以从炼金圣堂那买到。

除了这12个炼金套装以外，炼金圣堂还公开出售8种研究型的炼金套装，4种同时兼顾战斗与研究的炼金套装。

不过，炼金圣堂出售的炼金套装，只占了整个炼金套装体系的十分之一不到。

有许许多多的古代炼金套装，随着点金王朝的败亡，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就埋藏在黄金联邦的土地之下。

“我们安保队伍最常接到的雇佣任务有三种。”

马克竖起三根手指头，一一介绍：

“第一种就是我们现在做的护送任务。把指定的人和物，送到指定地点。

“第二种是勘察古代遗迹。有钱有势的炼金术士，要是发现了古代遗迹的线索，就会雇佣我们这些安保公司去帮他们探探路，或者是看大门。

“第三种雇佣任务是协助狩猎魔化动物。制作炼金武装需要用到魔化动物的非凡器官。关键就在这魔化动物的非凡器官上了，这玩意必不可少，而且必须现杀现取，趁热使用。”

马克抬起手臂，指了几个方向：

“就比如说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往那三个方向一直走，就会进入魔化动物的地盘了。那些地方比较危险。真要去狩猎魔化动物的话，至少也得两支安保队伍一起行动才行了。”

李诺听得缓缓点头，又问道：

“那魔化动物是怎么回事呢？我在帝国里生活的时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

“啊，没听说过？真是奇怪，我还以为哪里都有魔化动物呢。难怪老大他们常说，魔化动物是我们黄金联邦的特产。”

马克摇头晃脑地说道，一副滚瓜烂熟的样子：

“按书上的说法，魔化动物的来历可以追溯到点金王朝早期。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地上的动物是不具备非凡能力的。可有一天，天空发生剧变，庞大且不可估量、不可观测的非凡意志降临大地，扭曲了动物的躯体和精神。

“自那以后，智力水平比较高的动物，就具备了非凡能力。人们把它们叫做魔化动物。像是「狼群守卫」所用到的「风啸狼的喉管」，就来自于能操控风的魔化森林狼。”

李诺思索着说道：

“听起来，魔化动物的出现，是外力作用的结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诺总觉得这事情和黄昏巨人掉在古塔蒂斯王朝里很像…

在格林萨乌的记忆里，这种非凡现象比较普遍，全球范围内的各个国度均出现过这种状况。

也正是因为非凡现象比较普遍，乌纳斯环的巫师前进会，成为了巫师人数最多，内部势力最为繁杂的魔法部门。

…

…

车队在静默状态下快速前行，一直到远离先前的战场之后，康特才准许打开车灯。

他所选取的备用路线很安全，但有点绕远。

干掉猛犬帮的拾荒者队伍后，一直到到午夜时分，车队连一个人影都没碰到。

四周的草地和灌木丛也变得稀疏起来，多出了碎石子和风一吹就能卷起沙尘的沙地。

没有绿色植被后，可供捕猎的小动物就会锐减，能提供淡水资源的河水也变得稀少。

除了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会到这荒芜的地方来以外，其他人都会对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敬而远之。

一处沙尘飘浮的缓坡上，康特下令停车。

他一手托着炼金指向仪，一手举着望远镜，四处张望。

“我们已经抵达「蛮石荒地」边缘了。这鸟地方没吃没喝，大的离谱。想在这里把我们截住，至少也得是三倍于我们人数的队伍才行。发动这么多人的人力和物力成本，已经接近货物总价值的二分之一了。那些帮派只要不傻，绝无可能出现在这儿。”

康特沉稳地一点头，抬手指向远处的一幢建筑物：

“走，去那里过夜。明早启程。”

车队继续前行，很快就抵达了充满古朴气息的废弃建筑物。

它拥有斑驳的围墙，坑坑洼洼的庭院，四处漏风的三层古堡。

古堡外的围墙上垂挂风干的枯藤。用手一捏，这些早已丧失水分的藤条，便会在手中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头，这里是什么地方？”马克下了车，一边指挥队员们把车停好，一边向康特问道。

康特搓了搓下巴，伸长脖子朝空荡荡的古堡大厅瞄了一眼：

“公司内部的地图上说，这里以前是点金王朝的军事哨站。聚合城创立之后，先后被好几个帮派和公司当做野巡队伍的军队。后来因为这鸟地方实在没有什么油水，所有帮派和安保公司都放弃了这处营地。”

“废弃的营地…”马克扫视古堡大厅，嘴巴一瘪：

“呵，前面的人搬得挺干净的，什么都没留下…就连窗户和门板都拆了…”

“将就一下吧。你给弟兄们分一下工，轮流安排人守夜。天一亮，咱们就出发返回聚合城。对了，检查一下摩托车的燃料。要是燃料不够了，就把拾荒者摩托车上的燃料和防弹板拆了带走，把车扔在这儿…我去古堡里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陷阱什么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康特点亮手里的提灯，叫了两个队员跟上自己，随即踏入黑漆漆的古堡。

马克接过现场的指挥权，吆喝着下令。

等把队员都安排好了，他看向坐在摩托车上擦拭手枪的李诺说道：

“李雷，你就不用守夜了。好好休息吧。要是还有战斗的话，还得辛苦你保护法尔斯了。”

“好的，马克。”

李诺收好手枪，目光一扫古堡大厅，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躺下，旋即看到无语的一幕…

法尔斯这家伙在炼金石里存了几套睡袋。

他已经把自己装在睡袋里躺下了。

此时一听李诺不用守夜，他立马从炼金石里拿出另一套睡袋，铺在自己身边，然后抬起手拍了拍睡袋表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来呀，李雷，来我这。我这有一个备用的睡袋。正好我们聊聊塔蒂斯帝国的传闻，我对你们那的生化突变技术可感兴趣了。”

面对法尔斯的盛情邀请，李诺眉头猛跳。

我TM都已经把脸遮住了，怎么还能做到男女通杀？！

嗯嗯嗯？！

难道把脸遮住，不影响「魅力」属性生效吗？！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这才忍住了比划中指的冲动。

“谢了，法尔斯。我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等到聚合城再说吧。”

李诺微微一点头，无视了法尔斯渴望知识的眼神，来到一处墙角坐下。

他从车上拿了些拾荒者的衣服，此时正好卷成枕头。

过去几天里，他在草地上睡觉，必须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以免自己成为草原动物的口粮。

现在有人守夜了，他终于能稍微放松一些，好好睡上一觉了。

刚一沾占到简易枕头，疲倦就如同潮水般来袭。

李诺在睡意淹没自己之前，回想起了之前的战斗场景。

说实话，一阶炼金术士好像有点弱。

无论是那头狼人还是康特，都应该打不过一阶「帝国之拳」。

李诺估摸着，这应该是民用和军用的区别。

一阶「帝国之拳」是军用产品。

而猛犬帮的狼人和安保公司的康特，都只是民间人物，并非黄金联邦的职业军人。

他俩所使用的炼金武装，比一阶「帝国之拳」弱，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诺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在硌人的石头地板上扭了几下。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轻微的摩擦声把李诺弄醒了。

他张开一丝眼缝，扫了眼屋内屋外的景象。

古堡大厅的地板上躺满了人，呼噜声此起彼伏。

古堡外的庭院内，守夜的安保队员架起了烧水的无烟火炉，在微弱的火光下闲聊。

一切都相安无事，没有敌人出现。

刚才听到的“咔咔”声，应该是风吹到什么东西发出的。

李诺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又过了一会儿，微弱但难以让人忽视的噪音再次传来。

李诺一下子睁开眼，却没有挪动身子，而是沉下心来寻找噪音的出处。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这声音好像是从地板下面传来的？

李诺挪开枕头，将耳朵贴在地砖上。

“咔咔..”

确实是从地下传来的。

难道这座古堡下面还有地下室？

是老鼠之类的东西弄出来的动静吗？

李诺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开启「追踪生者」透视地面。

他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呼吸随之一凝。

他又揉了下眼睛，瞪大双眼看向地面，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没看错！

地砖之下确实存在着五只活物。

从它们四肢着地的走路姿态来看，这几只活物绝不是人类，更像是生活在地下的动物，或者是魔化动物。

可能是古堡大厅里的人，吵到这些地下生物休息了。

地下生物正循着大厅里的呼噜声，用两条前肢摩擦地砖的下侧，好像是在想办法打开地砖，来到地面上。

古堡大厅的地板由大块的方形石砖组成。

石砖与石砖之间用水泥封住，不留一丝缝隙。

地下生物想跑到地面上来，非得选中一块石砖，将其整个击碎不可。

李诺双手撑住地面，从平躺转为半坐在地。

他环视一圈熟睡的安保队员，又低头看了看地下，觉得眼前的情况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就好像自己等人，正躺在地下生物的巢穴上方一样…

法尔斯也被地下的声音弄醒了。

他一扭头，看到了席地而坐的李诺，便从齿缝里喷出气流，吸引了李诺的注意：

“呲呲。李雷，你是不是听到地下的声音了？我也听到了。”

“是老鼠吗？还是其它喜欢打洞的动物？”李诺悄声问道。

“嗯，不太清楚，但我感觉有些奇怪。你仔细听，这声音很有规律。它沿着石砖缝隙移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寻找出口一样。”

法尔斯越说越来劲。

看得出来，任何一丁点儿不寻常的东西，都会引发他莫大的兴趣。

他从睡袋里面钻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过熟睡的安保队员。

他来到李诺附近蹲下，耳朵贴在地上，身体跟随地下的声音缓慢移动。

“我这么多年的炼金经历告诉我，像这种有规律的响声，必然是智慧生物造成的。我们脚下应该有一个比较宽敞的空间，可能是古堡的地下室，或者类似的地方。那种发出摩擦声的智慧生物，应该是在打洞的过程中，不小心跑到古堡下方的空间里去的…诶？！等一等。地下不只一头生物啊…”

法尔斯停住身子，匍匐在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地砖。

敲击声传到地下，引发了一阵躁动。

“咔咔咔”的摩擦声愈发明显了。

附近的安保人员纷纷从睡梦中惊醒，面色古怪地看着撅着屁股，面朝地板的法尔斯。

马克打着哈欠醒来，揉了把惺忪的双眼问道：

“法尔斯，你在干嘛？大晚上不睡觉，把屁股撅那么高做什么？难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嘘嘘嘘。”法尔斯竖起手指头，示意周围人保持安静。

马克叽里咕噜说话期间，地砖下的噪音随之变大。

原先还只是手指甲抠挖石头缝隙的声音，现在变成了撞击地砖的闷响。

“哐哐哐…”

李诺皱眉看向地面，掩藏在墨镜底下的双眼浮现凝重。

那五个四肢着地的生物，正在疯狂撞击石砖。

它们显然具备十分了得的跳跃能力和身体素质，无需助跑加速，即可原地垂直起跳，用背部撞到石砖下层。

“诶？真有趣。这究竟是什么地下生物？它们的力气挺大的。”法尔斯伸手按住微微抖动的地砖：

“你们看。这地砖被它们撞松了一些，地砖缝隙里的水泥都快裂开了。”

“哐哐哐…”地下的撞击声清脆可闻。

守夜的康特叼着卷烟走进来，吐着烟雾说道：

“怎么了？伙计们。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开故事会吗？”

“头，法尔斯说地下有东西在撞击地砖。”马克抓了抓头发说道。

“康特，你快来听听。下面的东西好像在发疯。”法尔斯侧着脑袋，耳朵紧贴地面，满脸的好奇：

“难道古堡的地下室里，关了什么魔化动物吗？”

“地下室？哪来的地下室？我转了好几圈，连往下的楼梯和暗门都没找到。”

康特嘟囔着来到法尔斯身边，目光瞥见地砖缝隙里的裂纹。

那裂纹如发丝般纤细，在填充缝隙的水泥上迅速蔓延。

康特一把捏住法尔斯的衣领，将对方从地面上拽起来，连连下令道：

“所有人，醒一醒，出去，都出去，地砖缝隙里的水泥开裂了，地板有可能塌陷。大家都出去！”

康特的话音刚落，“咔啦咔啦”的碎裂声不绝于耳。

“退退退，都退出去！”马克挥舞手臂，驱赶同伴，伸手摇醒昏睡的队员。

李诺脚下连踩数步，翻出窗口，紧接着转过头凝视地下的生物。

也就在那五只生物撞击地砖的这一刻，地下很远的地方又跑来几只同样类型的生物。

它们集结在一起，砰砰砰地撞击地砖。

随着声势扩大，更多更多的古怪生物从地下深处跑了出来，加入到了撞击地砖的队列当中。

这个时候，无需康特和马克大声提醒什么，所有人都发现事情很不对劲了。

康特抽出腰间的手枪大喊道：

“抄家伙，弟兄们。我有预感，地下的东西很棘手，它们应该是吃肉的魔化动物。弄不好是我们的肉香把它们引来了。”

“轰隆…”

所有安保队员守在户外之时，古堡大厅里传来地砖坍塌的巨响，滚滚烟尘从门洞和窗户口里喷出来。

十几个模样古怪的灰皮肤怪物，踩着黏滋滋、湿漉漉的步伐，从古堡里走出来，在地上留下明显的水渍。

它们的外观和人类很像，拥有双臂、双腿和脑袋，但却和鳄鱼一样趴在地上用四肢行走。

它们的皮肤浑然一体，表面光滑无比，没有眼睛、鼻子和嘴巴，从上到下光不溜锹的灰色。

“妈的！怎么会是畸变体？！”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城外怎么会有畸变体？！这玩意不是只出现在城中央的大裂痕里面吗？”

一众安保队员大呼小叫。

就连康特和马克脸上也写满了震惊。

而法尔斯则像是发现了什么劲爆消息一样，惊喜地叫了起来：

“哇！哇！哇！我们竟然在大裂痕以外的地方看见畸变体了！谁还记得上一次在野外出现畸变体巢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管了，不管了，我们今晚的遭遇绝对能成为《炼金周刊》上的头条新闻！”

李诺紧紧盯着灰皮肤的人形畸变体，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这东西就是毁灭点金王朝的罪魁祸首啊？

看上去还真是古怪。

点金王朝如何发家的，这对拾荒者来说是个未知的事情。

但要说起点金王朝是如何败亡的，那每一个拾荒者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因为覆灭点金王朝的灾难，到现在都没有结束。

李诺早已从拾荒者的记忆里，找到了这方面的信息。

正是面前这种人模人样，但却没有五官的灰皮肤畸变体，毁灭了点金王朝。

它们是一夜之间出现在王朝各地的。

有人说，这是点金王朝秘密研制出来的炼金生物。

有人说，点金王朝过于痴迷于炼金术，造成了很多惨绝人寰的人为灾难。受难者向施暴者降下诅咒，将参与者变成了畸变体这种怪物。

也有人说，畸变体是深埋于地下的祸根。它们比点金王朝更加古老。点金王朝探索深层地下空间时，不小心唤醒了这种怪物，这才引发了王朝致使败亡的灾难。

对于畸变体的来历，说什么的都有，没人知道哪种说法是真的。炼金圣堂也没有公布一锤定音般的研究结论。

但有一点，所有人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当你发现一只畸变体的时候，附近肯定有一大窝了！

它们的繁殖能力就和蟑螂一样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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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