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浓,太平侯府灯火通明。
大兴王朝睿德皇帝陛下赵泽贤第一次放下矜持,吃饭吃到肚皮溜圆,竟还在饭桌上老神在在地回味着,真是吃饱了撑得。
楚震山作为此间主人,自是不敢有任何话说,他好歹还算“品尝”了几口,比起大冤种吴喜顺一口没吃,心里面平衡多了。
不过反观吴喜顺这位大总管,脸上不仅没有了原先幽怨的表情,甚至还一副关切心急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劝着主子说:“哎呀呀呀,陛下呀,您怎么吃了这么多呀?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赶紧起来活动活动吧!”
“是啊陛下,刚才吃的急了些,老臣府上的美酒【天仙醉】您还没有品尝过呢?这酒可是酒中极品,不喝一壶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啊!”楚震山语出惊人道。
“哦?当真还有如此美酒吗?”提起美酒,赵泽贤又来了兴致,一脸兴奋地问道。
“陛下,奴婢刚才瞧见太平侯家的书房还有不少新鲜玩意儿,不如我们先去瞧瞧,缓一缓食儿再来品尝美酒吧!”吴喜顺不等楚震山说话,赶紧抢先道。
“……”楚震山原本想着等皇帝喝醉了,也就该去睡了,哪料这吴喜顺又扯出一个书房的事,心里那个气呀。
“那……先去书房瞧瞧?”赵泽贤原本酒虫已经被勾起,听了吴喜顺的话感觉先去活动活动也不错,毕竟刚才可是真的吃撑了,于是便转头向楚震山问道。
“陛下,请!”楚震山没有再多嘴,免得真惹了皇帝不高兴,反正他今天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
书房内。
赵泽贤一进门,就被眼前巨大方台迎面撞呆了。只见偌大的书房内,一个方台便占据了将近一半的位置,方台上黄的、绿的、蓝的各种山川河流的模样,高高低低起伏不平,弯弯曲曲延绵不绝,不少平缓地带还摆着缩小版的城池。
他武将出身,自是一眼就看出方台上面的可不是什么山水画,那些重要位置上分明插着许多三角形的小红旗,分明就是一幅缩小版的军事地图啊!
“这里,莫不是宛城?”赵泽贤指着方台上其中一处靠边的地方疑问道。
“是的,陛下!”楚震山顺着赵泽贤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肯定地答道。
“这这这……此物叫做什么名字?”赵泽贤如愿得到想要的答案,顾不得已经吃撑的身体,几步走到方台前面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方才震惊地回头问道。
“陛下,此物名曰:沙盘。是臣根据大兴国的疆域、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城池等分布情况,勾画于图纸之上,然后……”楚震山当即毫无顾忌地讲起了沙盘的来历,正说着突然看见皇帝举起右手,做了两次下压的动作,于是马上闭嘴。
“喜顺,你马上出去,守在书房门口,任何人等不得进入!”赵泽贤转头,一脸严肃地对着吴喜顺命令道。
“是,陛下!”吴喜顺躬身行礼,缓缓退出书房,然后带上了门。
“……然后是良才根据老臣的图纸,复刻出来的山河模样,老臣当时一看惊为天人,于是硬逼着良才给做出了这一幅完整的沙盘。”楚震山意识到皇帝对沙盘的重视程度,老实说道。
“……那你可知道,朕为什么第一眼就看到了宛城?”赵泽贤压住心中对楚良才其人的好奇,转而再次指着沙盘上宛城的方向问道。
“当然知道!陛下,老臣虽已解甲归田,但是对于大兴之敌可是一刻也不会忘记,而且当年大越皇帝姜文轩可就是从宛城逃到了乌哈草原的。”楚震山掷地有声地说道。
“好!好!好!震山呐,虽说我大兴已经安定了十余年,但宛城之外却从未平静过。正所谓居安而思危,朕虽已年老,但在临终前也要为毅恒扫平所有障碍。”赵泽贤语气坚定地说道。
“陛下万岁!”楚震山俯身跪地说道。
……
皇帝赵泽贤与太平侯楚震山最后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不过他们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时分。
赵泽贤心情出奇的畅快,出得门来倒想起了楚震山说的那个美酒【天仙醉】自己还没有品尝过,正好先前吃饭涨肚的情况也缓解的差不多了,便随口说道:“震山呐,朕忽然想尝尝你说的那个【天仙醉】!”
“是,陛下!不过这【天仙醉】酒性甚烈,若辅之几碟爽口小菜,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老臣马上去安排!”楚震山也是心情大好,说着赶紧唤来管家来福安排酒菜。
趁着这功夫,楚震山带着皇帝赵泽贤去参观了太平侯府的客房,因为担心皇帝不懂如何使用,还细心讲解了客房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太平侯爷家的新奇玩意儿再一次颠覆了皇帝赵泽贤和大内总管吴喜顺的认知。
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套房,里外两个房间,房间里陈设简洁淡雅又不失格调,木床家具一应俱全,洗漱、如厕也是相当新奇。
“陛下!这不叫椅子,叫做沙发,这个小桌子呢就叫茶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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