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从未找到过。
有人说他因得罪了太多人,死无全尸。
有人说他本就不是人类,是掌管人界的神圣使者。
不管怎么传言吧,他已经死了几十年。
对于他的书……
祁钺抬手点了点,这本也就五百克的样子。
但若是拿到拍卖会上,百亿为最低竞拍价。
谁又能想到呢,仄而·勒恪归天时并没有把书带走,而是放入了自家的祖坟园林。
男人唇角轻勾,肆意而张扬。
不管你是神也好,天也罢。
我老婆想看你的书,那就是得刨你祖坟。
骨节分明的手指打开书签看了看,祁钺眉梢轻挑。
转身意味深长地看向迷糊睡的瞳榆。
她全看懂了,这位疯子写的书。
那些标注和深层理解是他都有些震撼的。
啧。
沈家这是生的什么小怪物。
说到沈家……
*
下飞机时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
四辆车穿过繁华城市,逐渐驶入幽静的郊区小道。
两旁树林茂密,天色渐暗,环境也越发阴森恐怖,一股无端压抑弥漫在心底。
车里的瞳榆心里有些不安,握紧了祁钺的手。
祁钺将人抱在怀里,轻声道:“待会无论如何不要下车,等我。”
随着车子的深入,周围越发黑暗,黑夜吞噬了一切光线。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暗处藏了无数双眼睛,他们匍匐着,像是蚂蚁般密密麻麻,阴黑瘆人。
这些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车辆轨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砰————!!”
刺耳的枪声划破天际,震耳欲聋。
紧随而来的是密如雨点般的子弹,“砰砰砰砰———!”
枪声什么时候停的瞳榆不知道,她只知道祁钺沈澜他们都出去了。
车窗很大,颗颗子弹密集不停,却又在遇到防弹车瞬间落地。
瞳也到了后座,小声道:“姐姐你放心,姐夫中午还说好久没活动过身骨了。”
他无论怎么说,瞳榆都听不进去。
好多黑衣人,多到要将祁钺他们淹没,好多爆发的血液,真是刺眼。
她没有办法,她有感觉,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子弹啊,都打在了这辆车上。
只能拉着瞳也一起丢雷,也不管是什么了,总共装了两盒,一手抓四个全都扔了出去。
“轰!!”
外面祁钺他们像是默契,在她丢炸弹时就闪到了一边。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枪声也渐渐少了,那几道人影依旧屹立不倒,就在瞳榆松了口气时———
数条鬼魅般的人影在远处闪过,目标明确,不管不顾旁人的子弹,直直冲着她而来。
这六道熟悉的人……
沈奴。
沈澜胳膊中了子弹,钻心刺骨的疼。
他也不知是胳膊疼,还是心疼。
沈弋双眸赤红,枪支在他手中,快如残影。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疯狂撞击防弹玻璃,六名黑衣人手持不明物体,疯狂攻击着防弹玻璃。
他们就像冰冷机器,不知死亡是何东西,就算祁钺等人的子弹射击在他们后背,他们也丝毫不觉。
沈澜的嘶吼响在瞳榆耳边:“住手!!我命令你们住手!!!”
瞳榆亲眼看到窗外的黑衣人被一枪爆头,在最后一刻,他还在用力攻击着防弹。
就这么想让她死啊——
终于,防弹窗碎了。
瞳也猛地冲出去,用**挡住了他们的攻击。
“啊!!!”
温热粘腻的血液,猩红刺眼的血液,瞳也的血尽数喷溅在瞳榆身上。
黑衣人都支撑不住了,瞳榆似还能听到他们字字泣血,如魔音贯耳般的呢喃。
“家主令,必将刺杀于你。”
“家主令,不得伤及二少三少。”
“记住,他们所遇到的伤害,都是因为你。”
*
“死了吗?”
苍老浑厚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沈管家咋舌,“没呢,老太爷,这命也太大了。”
“没有??”
室内的老人声音格外诧异,喃喃了句:“不应该啊,沈奴竟杀不了她?”
沈管家挤了挤眼,呵呵笑:“咱们这位新家主,还是有良心的,命令不得伤害二少三少。”
“呵——”
沈太爷在室内发出讽笑,“良心?他的良心早在二十年前被腌了。”
“不不不……”沈太爷说着说着又摇了摇头,“准确说,是十年前他当上家主之位知道一切时。”
沈管家走路有点瘸,但他还是走过去将正在礼佛的老太爷扶了起来。
沈太爷瞥了一眼,反手扶了下他。
“哎呦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沈管家吓得快要跪了。
沈太爷哈哈大笑:“沈方啊沈方,你自小就跟着我,这一下,你当得起。”
二人像是多年好友般下起了棋。
沈太爷问:“你说她,叫什么来着?”
沈管家忙道:“瞳榆,姓瞳名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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