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榆摸了摸他脸:“祁魇是装病对吗?他要逼你回去,帮他争回家产,逼着你亲手血洗祁家。”
有可能,这场内乱,都是祁魇安排的。
可能,只是对祁钺的一场考核。
若是考核失败……
细思极恐。
瞳榆又往祁钺怀里拱,皱皱鼻子骂:“苟东西,咱不认他,以后送养老院。”
祁钺拍了拍她后背顺毛,嗓音低低:“瞳宝是个聪明鬼。”
但也有一丢丢她没猜到的。
祁魇确实是装病,和他打视频甚至毫不犹豫的拿刀捅自己。
年轻时的他冷血独裁,自私利己。
“回来,我的继承人,请杀了你大伯。”
“否则,呵呵,我不确定会对那个女孩做什么。”
篮球场的告别,是祁魇给他最后的体面。
他血洗祁家,祁魇很满意。
从那一刻开始,他才真正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
祁钺垂下眼帘,浓密鸦羽睫毛遮住眼底情绪。
怀里人呼吸浅浅,绵长平稳,真的睡着了。
祁钺胳膊给她枕着,大手轻拍着她后背,眼底划过依恋。
幸好,他有瞳宝。
*
医院
伊琳醒了,全身被纱布包裹的她,就连说话都僵硬。
沈以瑶冷眼旁观。
见她缓慢张口,见她瞳孔颤缩,见她恨意徒增。
这个蠢货,也不是没有可用之处。
沈以瑶惊喜扬笑,“伊伊你终于醒了!”
伊琳看到好闺蜜顿时红了眼,有好多委屈想说,好多对瞳榆的恨意要倾诉。
沈以瑶安抚拍了拍她,“别着急,医生说你被玻璃渣满全身,要好好修养。”
“呜,呜,以瑶姐,她害我。”
沈以瑶点头,忙不迭哄,“我知道我知道,真没想到她那么恶毒,怪不得大哥不愿意认她,来,先喝点水。”
这话沈以瑶倒是没说假。
瞳榆竟然敢杀沈夜,她就不相信他能放过她。
伊琳吸着吸管,眼里划过精光。
这下连以瑶姐姐也承认,呵呵……
*
今天的瞳榆要回沈家。
她拉着脸,满脸不乐意:“啊,不去行不?”
真的不想再见那些侄女表妹啥的一大堆。
入秋了,天气微凉。
沈澜穿了身黑色大衣,眉眼肆意,手下拽着瞳榆外套上的熊耳朵,“不见他们。你跟我回娘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沈弋穿着黑色卫衣,埋着头搭腔:“不去就揍你。”
瞳榆:“……”
哎,好吧好吧。
祁钺一早就去公司了,所以只有瞳榆瞳也回去。
如今有沈夜护着,就算他们看到瞳也发现当年的事也不敢吱声。
沈家
瞳榆弯唇,冲沈老太爷甜甜一笑,“您身体怎么样了?”
沈老太爷被蹉跎的不成样子,见到瞳榆就浑身发抖,又是气又是害怕。
沈夜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开口:“后天,是沈澜生日,你要以他亲妹妹的身份出席,名字改成沈瞳榆。”
这意思是要公开瞳榆的身份,认亲。
瞳榆还没说什么,沈澜先炸了。
“大哥!我生日在大后天!”
“知道。”沈夜撩起眼睫,“但我大后天没时间,早点生日早享受。”
沈澜:“?”
他指了指瞳榆,满脸孩子被抛弃的恍惚:“那不能再过两天办吗?等你有空。”
“不行!”沈老太爷怨念颇深瞅一眼瞳榆,哼哼唧唧:“就算孩子再纨绔,那也是我沈家的, 就该认祖归宗,以免外面非议。”
“呵!”沈澜眯眼盯着瞳榆:“那我生日这个纨绔要送两份礼。”
纨绔瞳榆满脸无辜,默默掏出个球,像是炸弹。
在场所有人眼皮猛跳。
沈老太爷当场捂脑逃窜。
就连沈夜都坐正了身子。
毕竟,这可是个说干就干,才不管你是谁的主儿。
当事人瞳榆慢吞吞剥开糖纸,咬了口巧克力球。
“这次是白巧开心果味的哦~”
沈弋轻笑一声,拽着她帽子上的熊耳朵,“走了,三哥哥带你去摸鱼。”
说摸鱼,就真的是去摸鱼。
这是一块圆形池塘,挺小的,大概就两米宽长。
但是里面的鱼很肥,颜色各异,看品相应该蛮珍稀的。
瞳榆提着小鱼缸,指着那个粉尾巴的胖鱼,“哇!这个这个这个,我能摸走吗?”
沈弋眼底撩起恶劣,舌尖抵了抵下颌,“当然,你叫我声三哥哥。”
瞳榆撅嘴,“我要是不叫呢?”
沈弋眼底恶劣渐浓,声线拽的很,“走开,不给你鱼。”
瞳榆纠结,白巧克力球被她一口塞嘴里。
望着鱼塘里的鱼出神。
呜,好多漂亮小鱼。
粉尾巴带亮彩的,蓝尾巴渐变的,还有黑白的……
片刻,瞳榆挤出细若蚊蝇的声音:“三、哥。”
沈弋声线更加拽了:“是,三哥哥。”
瞳榆心里的坎还是没过去。
都认识那么久了,突然要叫哥,还是这种撒娇的‘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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