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师父,我建议,你最好让四师兄帮你算上一卦。」萧十一已经拖着李元婴,坐到了更宽敞的地方,嘴里也没闲着。「你上次送去我那的纸鹤,比原来弱了许多,还不够我一指头戳滴。咱不能年纪越来越大,却变得讳疾忌医不通道理了。」
最近几个月,光顾着忙太湖的流域勘测,把纸鹤的事情给疏忽了……真的是疏忽了,对于公孙白的感情,还是以七分尊重为主调滴。
「我没有讳疾忌医,而是真的没有问题。」公孙白倒人不倒架子,浑身上下嘴最硬。「你们若是不信,大不了中秋时我回趟长安,孙思邈来信说,他会跟着运载棉花的列车回长安。」
高昌城已被改名为西昌城,那里实在是太适合种植白叠子、辣椒和向日葵,产量惊掉长安城一堆下巴的那种惊人。西昌城隶属于西州,而西州又隶属于安西大都护府。
「嗯?」李元婴不再看热闹,推开在那指着黑眼圈,让他看看有多辛苦的萧十一,来到公孙白身边,关切殷勤地说道。「先生,为了让我们安心,请你务必即刻回长安,我这就发消息给袁公和韦公,也会发消息给孙公和张公,让他们尽快回趟长安。」
虽然袁天罡说那个什么梵语咒八十年的周期,但是目前为止,小兕子、虞世南和欧阳询也都没按原来的历史线走,谁知道他扇动的蝴蝶翅膀有没有影响到公孙白呢?毕竟公孙白不但跟在他身边,还是疯狂扇动的蝴蝶翅膀之一。
凡事,还是谨慎些更好。
「王爷,十一虽然经常犯浑,也不尊重我这个师父,但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会真的出手凌厉到要他非死即伤。」公孙白没想到李元婴竟然比两个徒弟还紧张,嘴上说得清高,内心却觉得有暖意涌起,嘴角微微上扬了下,又恢复面无波澜的状态。
「运河两侧的那些地方,不能再继续闲置,划分好区域我就回趟长安。不过不是为了探查身体状况,而是送那位玄奘法师翻译好的佛经……」
不管别的秃马户怎么样,能够长途跋涉几万里,去国离乡十几年,只为取回原本经书,都值得他给予足够的尊重。
「那些地就是再放一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李元婴直接挥手打断了公孙白的话,果断地说道。「不管你的纸鹤为什么抵不住十一郎的一根手指头,没有袁公他们四个同时说你没任何问题,你就留在藏剑……观星楼。」
扬州越来越繁华,那些适合建商铺的地方,不可能全部卖出去,甚至可以全部只租不卖,就像后世的那些写字楼。全部只租不卖有些困难,有几处还是要送出去滴,比如说小兕子,比如说腹黑雉,比如说某位喜欢强抢民女的元宝大王,还比如说某位总是自动带入阿耶角色的二凤兄。
公孙白:「……」
滕王突然想要再拖上一年,不知道又想坑谁,又或者他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需要用一年或者几个月的时间去布局。
房玄龄低头喝酒,遮挡住里眼里的惊诧,不是惊诧李元婴对公孙白的重视,哪怕是强抢民女的虢王,面对公孙白这种大贤,也会变得乖巧些。
但是能让爱财如命,一心只为小钱钱的滕王,甘愿晚上一年挣钱,这就不是重视和尊重的问题,而是将公孙白当成了自己人。
「堪舆之术你又不是很懂,别说的好像离了你,事情就没法做。」杜澈没有李元婴那么好说话,直接开口怼公孙白,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勘验过的地方,我们还需要再重新勘验一遍,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耽搁我们的进度,还不如回长安找袁公他们喝茶聊天。」
正好互相吐槽点逆徒的糟心事,彼此之间安抚一下深受打击的小……老心脏,没准平复之后,百病自然消。就算没病,纾解下心情也不错,总比在扬州给他们添乱要
好。
「或者,你更喜欢我先帮你卜上一卦,然后,再体面地送你回长安。」杜澈特意加重了体面两个字。
李元婴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认为很有必要先卜上一卦。」
杜四郞的卜卦虽然时准时不准滴,准与不准看天意,但是反向解释也说得通,大不了两手准备。
李靖已经再吃第二盘寒瓜,今晚的寒瓜特别甜。
房玄龄夹起一根辣味春笋来吃,又喝了一杯酒,看到现在还看不明白滕王和杜四郞的意思,那他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其实,喝酒看戏比吃瓜看戏更有趣。
公孙白:「……」
……
丛林已经露出一大块缺口,能看到不远处湛蓝的海水,还有不知名的海鸟偶尔叫上两声。如果不是阳光太晒,如果不是温度太高,如果不是蚊虫太多,如果不是……除了风景,真的是一无是处。
张果理解不了李元婴为什么非要他们在这里疏浚海峡,最宽处还不到晋阳海峡的一半,就算想通航,也走不了几艘船,远处又全都是海……滕王不会又想去寻找新大陆吧?!
「张公,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防备下苏林臣,他这个人有小节却无大义。」裴承先撩起袍子下摆,很随意地坐在张果身旁,嘴里叼着根草,小声说道。
他过来还不到半个月,却已经看到苏林臣是如何清理丛林,又如何对待那些原住民,说实话,他们对待DTZ人都没有那么苛刻。
张果点了下头,憨厚忠实的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女干诈的笑容,又迅速隐去,憨憨地笑道:「小裴啊,中郎将只是做事急切了些,但他的心思是好的,你再多与他相处断时间,就会明白了。」
滕王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和人在留王大都护没少搞事情,想要斩草除根有些难,毕竟大唐是仁义之师,不是劫掠之后就跑的蛮夷。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合理利用他们去打消耗战,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慢慢消磨。
北上捕蟹,南下采矿,两三年再轮转一次,最后剩下的便都是被教化成功的***,不会再想着光复日出之国的伟业。
裴承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