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进入了大冥河三角洲后,斯诺里和他的同伴们看到了他们此生难忘的景象。大量的骷髅战士和构造体在黄沙和瓦砾中游荡。寸草不生的大地在萧索中带着几分诡异。
这亡者之地的寂静被外来者和他们战舰的轰鸣声打破了。很快矮人们注意到空中出现了一些飞行物的影子。
“沙漠里还有鸟类?”斯诺里现在非常讨厌不听自己话的,能飞的东西。
“腐尸秃鹫,它们也是被复活的亡灵。这些大鸟可以嗅到鲜血的气息,会如同飞蛾扑火般赶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是古墓群王的侦察兵。”
帕诺森一边观察着河道走向调整无畏舰的位置一边说着。
“赞迪里是尼赫喀拉曾经的秃鹫之神乌拉提普的神国所在。曾经这片地方的人类信仰他们源自于沙漠中猛兽的动物神。不过纳伽什找到并打破了祂们干涉凡间事务的渠道,没有信仰祂们应该已经步入黄昏了。”
巴林看着卷宗说着,矮人和尼赫喀拉历史上有过交集,那时候还正是群山王国的黄金年代。
“根据冒险者带出的铭文记载,秃鹫是乌拉提普的神圣代言人,会载着阵亡勇士的魂灵飞上天际,去和黑暗的恶魔进行无尽的战争。”
过了一会儿,矮人们看到河道左侧涌出了一支亡者军团,一个不知名姓的古墓王坐在他骷髅战车上从远处驶来。天边扬起的沙暴昭示了亡者的到来,骷髅马的嘀嗒声和车轮的呼呼声此起彼伏。
斯诺里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古墓王木乃伊般的身躯和身上闪烁着金光的饰品,以及那骷髅战车华丽的车厢。他忽然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冒险者到了尼赫喀拉就改行当盗墓贼了。
“不必担心,他们过不来!”帕诺森以为斯诺里担心那支亡者军队趟水进攻矮人的舰队。
“古墓群王没什么船只,在纳伽什投毒之后,所有的船都被当权者开走逃生了,有限的树木当然也被砍伐造船。至于他们被唤醒之后尼赫喀拉已是一片荒芜。想造船也没有原料。”
奥尔特曼-岩眉补充着,他是这艘船的工程师,没什么事的时候也待在指挥室里。
那个古墓王在寂静中目送矮人的船队离开他的疆域,在之后的航程里也不断有古墓群王被轰鸣声唤醒,不过他们也都是持观望态度。
这些骸骨之主们的部下都是他们曾经的殉葬部队,打光了很难补充,他们也不想有不必要的损耗。
几天之后,一座宏伟的城市出现在了矮人船队的视野范围内。这是喀穆里,尼赫喀拉帝国曾经最重要、最伟大城市,也是这个帝国的心脏与首都。
“您真的确定要我在这里上岸,去给那位不朽大帝传信吗?”巴林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一边最后确认着。
“的确,我们巴拉克-瓦尔之前的船队送探险队路过这里都没有去登岸沟通,或许。。”哪怕是提前已经议定,帕诺森临到了阵前也还想劝上一劝。
谷“他们要是敢!俺们群山之子的斧头和大炮会让他们彻底死透!”亨利德是个武夫,不知赛特拉大帝和古墓群王的厉害,他抡着拳头嚷嚷着!
“如果有的选的话,我也不想。但我们以后会不断地从这条水路上经过,哪怕这一次我们可以趁那位不备走个来回,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斯诺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眺望着那远处的雄城。喀穆里已不如当年那般辉煌,那些巨大的方尖碑、神庙、宫殿已经在岁月的冲刷下失去了光泽。一座座大理石建造的金字塔而今也腐朽破败了。
只不过其中有那么一座与众不同,那是一座黝黑的,屹立于城外的金字塔,它比任何一座其他的金字塔都要来得高大。
这是纳伽什黑色金字塔,一座死灵之主-他也曾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举全国之力建造的,专门用来收集魔法能量的巨型能源要塞。古老相传纳伽什之墓也坐落其中。
哪怕现处阴间,死灵之主的伟力仍然笼罩着这座建筑,每一个古墓王都担心他从中复活,但没有人能够将其破坏。
巴林鼓起勇气,在十个铁锤守卫的保护下从浮桥踏上了沙地。他携带了一封正式的外交信函,斯诺里在其中以相当谦卑的口吻请求不朽大帝赛特拉给予这支、以及未来所有的矮人船队在尼赫喀拉河流中的通行权。
矮人们在船上看着,准备随时用舰炮掩护他们。不少人都担心那些没有沟通能力的骨头架子直接把年轻的顾问就地杀害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支矮人船队动静很大,又已经在大冥河里航行了好几天,哪怕是不朽大帝也已经被惊动。他派出了麾下一个古墓王子带兵来监视,这个曾经的尼赫喀拉贵族保留了意识和思考能力。
和普通的殉葬者不同,贵族们的灵魂被巫妖祭司们通过绘制在裹尸布上的大量魔法咒语和仪式绑定在他们尊贵的躯体中,因此在纳伽什唤起所有死者的仪式下他们的灵魂也一并复苏。
斯诺里远远看着古墓王子拿起信件,驱动自己的骷髅战马一溜烟地跑回了城市里。过了一会儿,他带着一群乌沙比特,簇拥着几辆骷髅战车返了回来。
“矮人,伟大的尼赫喀拉大帝、万王之王、佩特拉神选。。。要你的主子去觐见他!”古墓王子的骷髅嘴一张一合,沙哑的声音通过魔法的震颤传播了出来。
赛特拉作为尼赫喀拉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皇,他的头衔多到难以计数。不过与大部分顶着一脑袋头衔的人不同,赛特拉的称号大多货真价实。
斯诺里看到空置着的骷髅马车就猜到最后的几个字眼是什么了,他趁着古墓王子在念诵那些头衔的时候忙于换装和打包提前准备的献礼。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天边的太阳从西斜到彻底落下,那古墓王子才能把它们说完。斯诺里、罗戈夫和带着礼物的护卫从战船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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