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洋在厕所待的时间一久,保姆王妈就放心不下再次过来敲门了,而且她这次态度异常坚决,不开门就不肯离去。
钱洋无奈只能收拾心情起来打开了门,王妈看着安然无恙的夫人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透过缝隙看到了洗手台上的那片刮胡刀,吓得一把抱住钱洋带着哭音说:“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洋洋是走了,可是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生活不是么?而且您还有萌萌啊!您要是死了萌萌可怎么办?”
钱萌是钱洋的妹妹,年纪比他小五岁现在还在上学,钱洋闻言挤出一个笑容勉强回答道:“知道了王妈,我已经好多了,扶我回房休息吧。”
王妈这才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地扶着钱洋回到卧房,再三确认对方不会再寻短见后终于不放心地离开了。
钱洋躺在床上整了了一番思绪,忽然坐起了身子对着脑海中的蛛母说:“蛛母,我们谈谈吧!”
没有回应钱洋也不气馁,自顾自地继续说:“你可以说我自寻死路,可是就算我不这么干,留在那你又确定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么?当时陈一贯已经到了,而且看那架势附在你脚上的那个东西和他是同一层级的存在,两个神仙打架,很有可能你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直接抹杀了!”
“哼哼,你也太小看我种子的能力了。”蛛母立刻回怼。
听到有回应了,钱洋立刻顺着蛛母的话说:“好!就算你死不了,你又怎么把那个诡异的东西从自己身上剥离?如果剥离不了,那陈一贯发起进攻的对象还不就是我么?”
蛛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有点道理,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没有把握带着你逃出战圈。”
钱洋:“所以我做的也不算错,他们两个我们惹不起,但是在密集导弹的轰击下,没准他们也都死了,而且如果没有你这样强大的生存能力,以后我们可能就是这个星球上的最强生物了。”
蛛母语气嘲讽立刻打碎钱洋的幻想:“别做梦了,能击败我的存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钱洋无所谓道:“就算杀不死也够他们喝一壶了吧?在他们两个眼里我们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谁都没想到我忽然会来了那么一手,虽然失去之前辛苦积攒的一切,但是我们获得了尊严不是么?”
脑海空间中的蛛母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皱眉表情,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那我们之间就不应该有隔阂了,而是应该继续合作在这末世中闯出一番名堂来,毕竟我们灵魂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钱洋回答。
蛛母说:“那自然没问题,本来我就没有多生气,毕竟我们还有漫长的岁月要一起共度,成天闹情绪也不是相处之道。行了,活下来就好,晚点你偷偷溜出去,我们发展几个子民之后我吸收能量,再给你凝聚一具新的躯体把我们的灵魂转移过去,这样你就能生前没有差别了。”
“不用,这具身体挺好的。”钱洋赶紧说,“而且陈一贯在这场大战中是生是死我们还不知道,万一有好消息呢?既然我们已经在甬城了,不如就在这潜伏下来,我用我妈的身份继续生活,如果得知陈一贯的消息,我们在他回来之前逃离甬城南下发展就是了。”
“南下?”蛛母不解。
“是的,南下,上次我们是北上的,距离甬城太近了,这次发展我们就去西南,到胡省的更南面去,到那里我们就可以随意发展,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蛛母想一会儿,说:“可以,这段时间就由你主导吧,我需要休养一下。还有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就先不发展子民了,但是你要给我弄一些作为人类食物的活物回来,供我吸收能量恢复实力。”
钱洋旋即答应,蛛母再一次进入沉寂之中,钱洋家的主卧内,钱洋的母亲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眼神闪烁晦涩难明的光,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钱洋刚刚没有说的是,他很想问问蛛母,它复生的种子是不是可以自主选择的,如果是的话那又为什么要选择引动他母亲身上的这颗种子。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当时钱洋觉得死定了和蛛母是撕破脸了,蛛母也是那时忽然用钱洋的家人来威胁他的,只是蛛母没说实话,钱洋的家人成了种子而不是子民,所以蛛母一怒之下引动钱洋母亲身上用来复活藉由此敲打钱洋也是很合乎逻辑的。
但是这个话题如果问了,蛛母就会知道钱洋还心存怨怼,两个人的矛盾就不可调和了。钱洋很清楚,虽然今天谈过了,蛛母看似对他导弹自杀的事情不再追究,但很有可能只是暂时压住,为的只是稳住自己情绪而已,
更重要的是,不论蛛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种子复生这件事对于本体的影响还是非常巨大的,绝不像蛛母口中那样轻描淡写,其中的差别钱洋作为共生体早就有了切身的感受,现在一人一蛛虚与委蛇,谁也不知道这种短暂的和平还能保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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