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洋委屈巴巴地想去大巴车上,原本正在群花簇拥中看好戏的黑鸟一个激灵,跳将出来指着他喊道:“呔,你要是敢上车我现在就扬了你!”说话间左掌举起,一颗黑色的能量球在掌心上方凝聚。
钱洋不敢再动,只能拜托一个老实的男生,跑到车上帮他把换洗的裤子拿下来,自己则提着一桶冷水钻进了比人还高的草丛中。
没过一会儿,光着屁股的钱洋忽然又惨叫着从草丛中飞出,重重地摔到地上,同时飞出的还有原地跃起,双手提着野味的陈一贯,“玛德这货拉屎居然把裤子全脱了,吓老子一跳。”
围观众人爆发出巨大的笑声,连之前帮钱洋拿裤子的老实人都露出了嫌弃的目光。钱洋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在哄笑和起哄声中钻回了草丛。
陈一贯扔下一堆猎物,对老刀说:“先别扎营了,换个位置,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老刀愣了一下:“远么?”
“不远,就十几公里的直线距离。”陈一贯说。
老刀无语地点头答应,这么一会儿十几公里一个来回,真是牲口…
男生们听说要换营地都发出来哭丧的嚎叫声,好不容易打了这么多的水捡了这么多柴,腰也断了手也磨破了,换营地又要重来一遍,这谁受得了啊?
可惜他们是没有发言权的,不过老刀也不是真的那么狠心,让巨蛋把柴火捆了起来暂时放到了三车的车顶上,那里的行李相对平整,不容易颠下来。
陈一贯拿出小手套一样的东西扔进蓄水池,池子像拔掉了下水道塞子一样旋转着消失不见。学生们目瞪口呆,老刀小队的成员们虽也是头一次见,但都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毕竟陈大佬出手,反常才是正常。
听到营地要转移的动静,钱洋衣衫不整,直接扔掉了换下来的衣物,急匆匆地赶回大巴车边,末日的蓝星气温本来就低,接近入冬温度更是降到将近零下二十摄氏度了。钱洋的脸被冻得白中带青,站在车旁的寒风中,被表情严肃的黑鸟绕着闻了半天,才皱着眉放他上车。
车队重新出发,陈一贯上了头车,指引方向。陈大佬已经趟过的路,车队可以放心大胆地全速行驶,很快就到了一座山脚下。
“从那里走,上山。”陈一贯指了个方向。
老刀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车队沿着一条末世前的山路走了不到十分钟,停在半山腰一个宽广的平台上。
车队照例碾出了一片区域后,众人纷纷下车,老刀站在路边向山上张望,只见上面白雾袅袅,水气弥漫。
“是个温泉,十几个池子,温度有高有低。”陈一贯走到他身边。
老刀:“……”篝火晚会还不够,还要泡温泉么?算逑,离甬城这么近的温泉池子,应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大便宜……了吧?
便携式蓄水池重新铺开,陈一贯走过去,所有的学生已经在那挤成一圈了,陈大佬在注目礼中走到池子旁,拿出那个小手套,作倒水状,源源不断的净水就从里面流了出来,哗哗的很快充满了整个蓄水池。
看着那圈人墙不时跳跃欢呼,还发出惊叹和“好棒哦”的赞美声,黑鸟撇了撇嘴,“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电棍听到了嗤笑一声:“折腾半天还没有大佬一收一放的效果好吧?”黑鸟斜了他一眼,干不过,恨恨地低头继续拔鸡毛。
老刀和散华带着换洗衣服上去试了试水温,回到营地后篝火晚会已经开始了,同学们喜气洋洋地围坐在篝火边,吃着烤肉喝着浓汤,甚至还有音响和酒,只有那个之前发牢骚说捡柴太多的男生,似乎离火太近了,脸上烧得火辣辣的。
青春洋溢的女学生们已经绕着火堆跳起舞来,黑鸟乐呵呵地加入其中,在卢辅导员的背后迈着笨拙的舞步,看着面前扭动的腰肢。
男生们也纷纷鼓起勇气加入进去,陈一贯在一旁吃着烤野鸡,鸡肉水嫩多汁又不柴,女人的手艺确实比男的要强一些。可怜的钱洋裹着被子,缩在在一个四下都没人愿意沾边的角落,双手抱着一碗热汤,感叹自己活过来了。
老刀走到篝火边,音乐声主动降低,学生们好奇地看着这个手上拿着一堆衣服的拓荒队长,只见他脑袋上冒着热气,满面红光地说:“从这往上两百米有温泉,等下可以去泡一下子,女生们的池子等下由小鹿领她们过去,放心,没人能看到。”
学生们顿时欢呼起来,出来后的个人卫生问题是这些爱干净的小女生们最难适应的,结果出来第一晚都泡上温泉了,这说出去谁能信?一群女孩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就跑向了大巴车,男生们展现绅士风度让她们先去,小鹿和散华问明位置之后,也高高兴兴地收拾衣服去了。
黑鸟贱兮兮地来到散华边上,问:“哥,女澡堂在哪?”散华睨了他一眼:“相隔又不远,等下自己听声音找去啊!”黑鸟如蒙圣旨,正要去蹲点,就看到蹦蹦跳跳的小鹿挽着单手持着缺口巨斧的男友——巨蛋先生,往大巴车方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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