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增加了两个便携炭包,盖上满满的枯枝,燃起一堆篝火,又用三根粗壮的树干架起一个支架,挂上五口行军锅,锅里雪白的筒骨汤咕嘟嘟冒着热气,汤里翻滚着各色蔬菜。
黑鸟在篝火旁插上最后两根穿着肋排的铁钎,继续拆开脱水蔬菜包往锅里倒,金黄色的火光映在周围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
危险的荒原扎营硬是搞成了篝火晚会,老刀心里充斥着不真实的感觉,看了眼始作俑者陈一贯,此刻正卧佛似的躺在篝火旁,开着功放看综艺节目,还时不时哈哈笑出声来。
巨蛋蹲坐在篝火前,不停翻转着肋排防止焦糊,小鹿雀跃着绕着篝火蹦跳,一只手还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胖子,让他跟上自己的脚步节奏。
黑鸟倒完蔬菜,又用一个大铁盆继续腌制肋排,之后往自热米饭的加热包里倒水,忙活一阵抬起头来擦汗时,碰到了自己脸上正方形的淤青,忍不住拉了一下嘴角。
其他队员们,擦武器的擦武器,尝咸淡的尝咸淡,连放哨的散华也在头车里翘起了腿躺在副驾驶座位上,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拓荒小队是荒原的常客,知道这里虽然充斥着新物种,但是数量在几十年前已经逐渐稳定,末世前的各种野生动物在野外生存繁衍,数量甚至比灾变前更多了些,所以打到野物并不奇怪,就是有些惊叹陈一贯的运气。
光说打死一只野猪,在场的人除了胖子以外应该都能做到,可是出去十几分钟就能碰到这么一只大家伙,陈一贯实在是太幸运了,而且野猪一般是群居动物,竟然碰到的还是一只落单的。
只有胖子知道,陈大佬拉着他跑出去几百米,就左臂化液给他原地画了个圈让他不要动,然后像是知道哪里有猎物一般往前冲去,不一会儿就拎着这只野猪的鼻子回来了!
整个过程十几分钟,倒是有一半时间是胖子实在太弱,拎着两只猪腿走走停停用掉的。
此时两座山开外,一窝大大小小的野猪正在一个山洞里面相互挤着,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一家人正开开心心地蹭树呢,忽然一个人从天而降,“咚”地一声把他们都弹飞了,好不容易甩着脑袋站起身来,就看到它们的大家长被按在地上已经不行了,然后在它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就抓着大家长的鼻子一蹬脚直接蹦得没影了......
肉终于烤好了,黑鸟谄媚地拿着一块烤得金黄滴油的最好部位来到陈一贯面前:“陈哥,肉烤好了,您尝尝。”
陈一贯坐起身来单手接过,另一只手把手机塞进口袋后,顺势扶住铁钎的另一头,撕咬下一长条的肉,吧唧吧唧地大嚼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味道不错,再给我盛碗汤。”
黑鸟马上屁颠屁颠跑回去,用一个新的行军锅打了两勺汤,挑了一根肉多髓满的筒骨给陈一贯端了过来,众队员们也纷纷开吃,小鹿蹦蹦跳跳跑到老刀身边:“队长,能放音乐不?”
回应她的是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小鹿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撅着嘴连着推开两次巨蛋递来的烤肉,最后才接过来吃了一口,两只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真好吃~
拓荒小队荒原烤野味的经验还是有的,目前为止的一切老刀勉强还能接受,只是催促着大家快点吃,任务刚刚开始,要持久作战,养精蓄锐非常重要。
大家把烤肉和汤都吃得一干二净,相互搭把手灭了篝火,把骨头埋进灰烬里,各自回到了车上。
车辆中间的营地区域,除了小鹿铺了一个角落的床铺,还没有其他东西,队员们都坐着没动,齐齐看向陈一贯。
陈一贯也不矫情,拿着背包随便挑了个地方,把包当成枕头就躺下了,同时戴着耳机刷起了手机。
众队员见状也纷纷进来躺下,胖子抱着绒毛兔躺在了陈一贯身后靠着他的背,被一脚踹走,又瑟瑟缩缩地滚回来,在不接触陈大佬的情况下尽量靠近地睡下。
车辆的灯全部关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值班的散华看着中控上的红外监控,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只有一公里外的一棵巨树在监控里像火炬般耀眼,这是深度融合的表现,与块融合的植物一般称为源植,它们不需要光合作用,有的甚至靠捕猎为生。
车阵营地内,胖子开始还时不时找点话说,表示自己心里慌睡不着,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声,陈一贯坐起身来,身边的拓荒小队队员立刻警觉,他也没在意,把手机插回车里充电就回来睡觉了。
只是关门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车外深邃的黑暗,正是那棵巨树所在的位置。
夜渐渐深了,荒原上充满了喧闹的虫鸣,到点的散华叫起了换班的沙王,接替他继续值岗,沙王睡眼惺忪地坐进头车,打了个烤肉味的嗝。
打完嗝瞄了一眼中控屏幕,瞬间对屏幕里的巨树产生了兴趣,转头看向巨树所在的方位,只见无垠的荒原中,一些零星草木和虫豸透出的莹莹微光下,一个高大黑暗的树影矗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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