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秦怀远和严启昭大眼瞪小眼。
唐文风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挑眉:“怎么,你俩不认识了?”
严启昭道:“您说的要介绍一个熟人给我,就是秦夫子?”
唐文风点头:“是啊。”
秦怀远:“你说的要介绍一个伙伴给我,就是我的学生?”
唐文风再次点头:“是啊。”
严启昭、秦怀远:“......”是你个头!
一句话就能交代清楚的事,非得憋到现在才说。你属王八的啊,这么能憋!
唐文风还很无辜:“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
两人呵呵,信你个鬼。
不过话又说回来,熟人总比陌生人好。
很快,秦怀远就和严启昭聊了起来。
唐文风曾经是秦怀远的夫子,秦怀远又曾经是严启昭的夫子,而严启昭又拿唐文风当榜样——虽然现在这个榜样的高大形象有点岌岌可危,所以两人倒是还挺聊得来。
唐文风看用不上自己,直接靠在车厢壁上,跟着马车的摇晃睡大觉去。
从京城到庆州的官道是重新铺设过的,全是水泥路。平坦宽敞,没有什么坑坑洼洼。
唐文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天边都已经飘起了火烧云。
“诶,大人你醒了,砚哥还让我来叫你。”断眉毛撩起车帘子,等唐文风打着哈欠下车才放下。
“今晚在这儿休息吗?”唐文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
“嗯。砚哥他们往前去问过路,要是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继续赶路,得再过两个时辰才能到下个村子。”
“不对啊。”唐文风揉脖子的手一顿,“我记得前几年去庆州的时候,这附近应该是有一个村子的。”
断眉毛摇头,表示这个他就不清楚了。
唐文风走到火堆边坐下,问正在烤野兔的砚台:“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是有个村子吧?”
砚台点头:“是有。但是前两年闹瘟疫绝了户。”
“瘟疫?”唐文风震惊。
砚台道:“问路的时候打听到的。说是因为村里的一户人家吃了死老鼠。”
“怎么吃这个?”
“家里的田地被霸占,没米下锅。都快饿死了,哪还顾得上是什么东西。能填肚子就行。”砚台一边说,一边给野兔翻了个面。
秦怀远手里拿着两个葱油饼,分了唐文风一个后坐下,问:“那霸占了这户人家田地的人呢?”
砚台道:“染上瘟疫死了。都是一个村的。”
秦怀远咬了一口葱油饼:“该,真是报应。就是可怜了村里其他被殃及的无辜人。”
唐文风点点头:“的确。”
野兔烤好后,被他们几个人分了。
填饱肚子,又坐着说了会儿话。
天色彻底黑下来后,留下守夜的人,唐文风他们便钻进车厢睡觉去了。
本来以为白日里睡了这么久,自己会睡不着。哪知道听着虫鸣蛙叫,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困意很快涌了上来。
隔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唐文风他们就被叫醒,一行人草草吃了点东西,便继续上路。
走了没多久,趴在车窗边看风景的秦怀远便道:“唐夫子你快看,那边是不是就是你们上次看见的村子。”
唐文风放下手中的话本凑了过去。
远处的坡地上,坐落着稀稀落落的屋舍,没有人烟,野草生长的肆无忌惮。
唐文风点头:“就是那儿。”
秦怀远叹道:“世事无常啊。”
严启昭也凑了过来看:“再过几年,这些屋子怕是就要彻底塌了。”
秦怀远道:“没有人气,房子腐朽得快。”
马车很快将这个村子甩在了后面,再看不见。
路上实在无聊,看话本看久了又晕。
唐文风想了想,从座位下边掏出来一个棋盘和两盒棋子,对秦怀远和严启昭说:“我来教你们下五子棋。”
“五子棋是什么棋?”秦怀远和严启昭表示没听过。
唐文风道:“就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棋。”
秦怀远、严启昭:“......”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区别吗?
这俩脑子都是聪明的,只听唐文风说了一遍规则就知道要怎么玩了。
唐文风这个教会徒弟被饿死的师父很快就输的裤衩都快没了,只能揣着手在旁边看俩徒弟将五子棋下成了围棋,那叫一个你来我往的杀气四溢。
看他俩下的专注,压根儿不给自己一个眼神,唐文风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撩起车帘子出去,坐在了车厢外头。
“还有多久能到?”
赶着车的砚台头也不回:“还早着,这才刚出京城一天。”
唐文风又叹了口气:“太久没出远门,都有些不习惯了。”
砚台道:“从路程上来说,庆州算得上近了。还够不上远门。”
唐文风笑着说:“在我这儿,超过三天就算远门了。”
还是上辈子好,就这点路,都不用坐飞机,直接一个高铁通过去。眼一闭再一睁就到了。
砚台不理他了,唐文风盘腿坐着,看着不停后退的景色,时不时叹一口气。
“大人,你要实在无聊,就下去走走。”砚台听他坐在身后一会儿叹一声,一会儿叹一声,很想一脚把人踹下去。
“我还是进去看他们下棋吧。”未免把人惹火了直接被一脚踹飞,唐文风自觉地回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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