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士兵匆忙的跑去拿钥匙,铁门很快被打开,灯泡一亮,将整间屋子都照得清清楚楚。
安德烈中尉踩着皮靴走了进来,遍地淋漓的血迹,让他停住了脚步。
不难看出,屋子里刚刚一场激战。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尸体。
所有人都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好像他们都平安无事,或者都死了。
安德烈走到大刀雄的床边,掀起臃肿的被子,顿时大惊失色。
大刀雄已经死了,脖子上狰狞的伤口看起来死的非常痛苦,但他被人规整的摆在床上,甚至还给他盖严了被子。
“谁干的?”安德烈怒吼着发问。
一个略懂英文的劳工很快被带了过来,他是一位马来人,叫张守诚。
张守诚一进来,便看到十几具尸体,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他紧张的帮忙翻译,“安德烈长官问你们,是谁干的?”
无人应声,回应他们的只有躲在被子里颤抖的劳工。
愤怒的安德烈掀开手边的一床被子,用枪抵着那人的脑袋逼问,“说!”
那人慌张的摆着手,“长官饶命,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也没什么都没看见。”
张守诚翻译说:“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安德烈猛然想起什么,走到房间最里面,掀开了洛九的被子。
洛九好似刚刚睡醒的样子,整个人都懵懵的。
安德烈强硬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检查她的袖子、鞋子、手……
他有一种直觉,这些人的死一定和这几个女人有关。
可让他诧异的是,她们的衣物上手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屋子里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而她们的手上却干干净净。
安德烈无法想象,这四个看似普通的中国女人,经过末世和远古的锤炼,已经练就了无比敏捷的身手。
就在他们忙活着拿钥匙开门的间隙,她们已经处理完现场,甚至还有时间去空间洗手,更换衣物和鞋子,然后满眼无辜的迎接着审判。
四人站在地上,配合搜身检查。五六个白人士兵过来搜查了她们的床铺,依旧一无所获。
安德烈不甘,让张守诚问她们:“是不是你们干的?”
张守诚十分诧异,这怎么可能呢?但他还是如实翻译,并好心提醒她们:“如果和你们没关系,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四人默契的摇头,洛九:“不是我们干的,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了,那几个人不是死于箭伤吗?我们并没有弓箭,请这位长官明查。”
张守诚的英文没好到沟通自如的地步,他连比划带指的,翻译了这段话。
安德烈虽然怀疑,但也无可奈何,只好拂袖而去。
尸体被全部抬走,放在广场上,等待着明日焚烧处理。
室内重新归于黑暗和平静,而外面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广场上横陈的残尸,难以入眠。
利物浦,要变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从宿舍走出来,同寝的人纷纷避让。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叱咤劳工营的青龙帮一夜被灭,大家看洛九等人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里,冒头的新人必然要成为各大帮派的公敌。
大家心照不宣的认为,谁能收服这四个刺头,谁就能取代青龙帮,成为毫无争议的第一大帮派。
四人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探着她们。
她们将领来的早餐交给那群小女孩,兀自到一旁商量。
程瑶瑶:“这里虽然守卫森严,但我听他们说,这里的头是琼斯上校。如果我们能绑了他,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洛九摇头,“想出去不难,但我现在不想出去。”
钟嘉灵一愣,“为什么?”
洛九道:“现在是1907年,我们的国家已经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明年慈禧和光绪相继去世,国内陷入内战,受苦的还是我们的同胞。
若不是国内的生活难以为继,他们怎么会背井离乡到这边来受苦?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七年后,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其他国家借机发展军备,侵略敛财,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而我们明明战胜国,却还要在巴黎和会上受辱。
以前我们无法参与这段历史也就算了,现在我们来都来了,决不能让国家和人民重蹈覆辙。
既然早晚都要打响反帝反封建的第一枪,为什么这一枪不能由我们来开?
距离1927年还有二十年,这些年间又要赔多少钱割多少地死多少人?
等到1937年,我们又拿什么去抵抗侵略?
历史一环扣一环,若不想悲剧重演,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拨乱反正。”
冯琦握紧了拳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洛九低声道:“我们应该组织一支救**,杀回去,保家卫国。”
“杀回去?”程瑶瑶愁道:“我们哪来的军队?又哪来的战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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