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驻地的围墙轻盈的翻过几个黑影,巡逻的警卫毫无察觉的经过。
全胜同志正在熟睡,迷蒙中感觉有人推了他两下。
他猛地睁开眼,借着清冷的月光,看见屋内站着五个年轻的女人。
她们都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衣,头发全部束起,个个身姿挺拔目光敏锐,腰间的配枪擦得发亮,在月色中熠熠生辉。
离他最近的女人坐在床边,不到半米。
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他的卧室,定然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那她们此行的目的就不必说了,肯定不是来旅游的。
全胜同志心一沉,语气倒还算平静,“你们是来杀我的吗?”
“不是,别误会。”洛九低声道:“咱们是故人重逢,我们逼不得已,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见你。”
她说着取出杨将军和赵存漫亲笔写下的联名信,“你先看看这个。”
全胜同志迟疑着接过信件,这伙人也真是奇怪,既不用枪指着他,也不用刀抵着他,还给他打了个照明的小圆筒,让他读信。
杨赵二人在信里陈述了这群人的所作所为,并用自己的人格担保,称她们绝对值得组织信任。
全胜同志揉了揉眉心,“你是说,你们是从未来过来的,还携带了一个叫空间的东西,空间里囤积了大量的武器,恰好可以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
“基本就是这样,你不信?”
全胜同志叹了口气,“容我想一想。”
手电筒太过刺眼,他用不惯,独自下床点亮半根蜡烛。
警卫路过,看见昏黄的灯光里闪动的人影,大惊失色,忙问:“什么人?”
“是我!”全胜同志对外面道:“我见几个朋友,你们不用大惊小怪,都下去吧。”
外面的脚步声顿了一下,退到院外,但似乎也并没有远走。
短短几秒的工夫,警卫连长已经出了一脑门子冷汗,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四五个人,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
屋内的人稳坐泰山,他的心却悬到了嗓子眼。
可他没有办法,对方的站位刁钻得很,门口窗边都有人,无法强行突破进去。
此刻首长被她们包围着,他们却束手无策,只能在院外干着急。
全胜同志:“我想抽根烟。”
冯琦是个急性子,忙说:“你不用抽了,不就是纠结不相信吗?我给你演示一下。你看着啊,我现在进去了。”
她秒进空间,然后秒出,“我又出来了,你看见了吧?你是不是怀疑自己眼花,要不我再来一遍?”
“不用。”全胜同志摆了摆手,“我信你们有空间,也大概感觉到你们可能不属于这一时代,但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选择支持我们?
我军正在溃败,从全局看,我们战力并不是最强的,兵不足八万,武器是旧的破的,战略物资匮乏,国际支持远少于老姜,你们为什么选择我们?”
他看着冯琦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冯琦愣了一下,“别问我呀,我只负责演示,这是我们的官方发言人。”
她指了指洛九,洛九轻笑一声,拉了张凳子坐下来。
她没有急于回答全胜同志的疑问,反而说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知道胜算不多,前路艰难,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战斗?”
全胜同志立刻道:“当然要坚持,别说胜算不多,就算毫无胜算,这仗也非打不可。
你们这一路看到了没有?老百姓已经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大敌人,好比三座大山,沉重地压在同胞们的头上,把老百姓的腰都压弯了。
工人、农民是最辛苦的,是付出最多的,可也是得到最少的。
每年冬天都有人冻死在路边,每到灾年满街都是灾民。
那些当官的在做什么?他们在歌舞升平,他们在开着汽车吃着西餐,他们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不会朝下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没有人在意平民百姓的生死,没有人给这群最朴实的劳动者提供一条出路。
难道这些普通人就该举手投降任人宰割吗?这公平吗?这合理吗?”
全胜同志情绪有些激动,他缓和片刻,又道:“平民百姓是最苦的,小鬼子想奴役,地主想剥削,老姜根本不在乎底层民众的死活,只想维护他的利益集团。
已经到了这种紧迫的程度,不反抗还能怎么办?我们怎么能放弃?
我们当然要坚持,哪怕战斗到只剩一兵一卒,也绝不举手投降。”
洛九点了点头,“你的回答,就是我们选择你们的理由。
我们知道,你们现在处境艰难,我们也知道,你们装备简陋物资紧缺。
我们什么都知道,更知道你们为何而战。
兵少可以招,武器可以造,败局可以扭转,但如果阶级立场不同,即使某个时刻能够并肩作战,也早晚会因为立场问题分道扬镳。
所以我们选择你们,因为我们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赶跑侵略者,推翻压迫百姓的大山,让人民能够当家做主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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