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回到了仙台的家。
爷爷暂停了武馆的工作,千里迢迢来到东京大医院的病房看望他,一进门,却并没有看见熟悉的女人的踪迹。
此时此刻,虎杖悠仁坐在床上,正在玩着一个窗台边上的小猫咪带来的玩具。
那是一个可爱且崭新的编织布偶,不知道出自谁手,造型是一只粉色的雪豹。
“悠仁,雅子呢?”
“爷爷!”被老人的问询拉回注意,虎杖悠仁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心里若有似无的茫然和害怕现在完全被掩盖了。
“你问妈妈吗?妈妈说她还有事,就先走了。”
“雅子放着你一个人在病房,自己先走了?”
虽然电话里听见的说辞还挺合理,但是依照加藤雅子这些年在爷孙俩面前表现出的性格,虎杖倭助觉得这完全不符合她的做法。
但他不知道,里梅现在已经没办法顾及自己是不是会ooc了。
他想到自己遇见的伏黑惠和那只万恶的奶牛猫,越想越觉得糟糕。
奶牛猫划破了他的咒力探查,可是那只该死的猫居然什么也没说,甚至假装若无其事地趴在那个小孩的怀里看着他。
咒术界名声臭到底的奶牛猫居然不当场戳穿不对劲……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对劲的事情。
里梅不敢赌。
他不想转头被没想到的仇家找上门,也不想遇见六神凛或者其他什么该死的角色,所以只好编造拙劣的借口赶紧走。
奶牛猫能看出虎杖悠仁和普通小孩的不同吗?
不知道,六神凛邪门的很。
里梅左思右想,想到自己的盟友,那个早死的羂索现在的遭遇,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顿时从尾椎爬上后背,他越想越感觉心都凉了半截。
看来,得先在容器的身边观察一阵子了。
不露面才是最好的。
而虎杖倭助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完全不知道里梅打着什么算盘。
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坐在病床旁边的位置上沉吟片刻。
“悠仁,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虎杖悠仁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用里梅的解释就是,有歹徒看见了她身上昂贵的衣物饰品,当场拿着刀想要打劫,里梅不肯,于是双方互相拉扯。
结果就是虎杖悠仁挺身而出,在歹徒的刀即将刺过来的时候勇敢地推开了母亲,自己的脑袋却挨了刀子。
——这样看的话,这确实是一个勇气与爱的故事。
但问题在于。
“既然是歹徒,怎么没报警呢?”
虎杖倭助听说母子俩脱离危险,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身为成年人的敏锐直觉又让他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他根本没听见东京的公安行动的消息,来的路上更没看见有关歹徒的新闻或者消息。
最重要的一点,事关当事人,加藤雅子也没有去警察局做笔录,她给出的消失理由但凡是“做笔录”而非“工作忙”,虎杖倭助都会觉得正常一些。
可偏偏里梅就是吃了没融入社会的亏。
一些常识,尤其是一些事关法律的常识,他所明白的东西甚至比虎杖悠仁这个小孩子还要少。
虎杖悠仁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呀,或许是妈妈已经报警了呢?”
粉发孩子伸出手,用胖胖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不记得了,但只要努力回想当时发生了什么,心里还是会有点害怕。”
他茫茫然地看向自己的爷爷,大大的眼睛中透露着说不上来的茫然。他摸着自己的心口:“爷爷,你说,要是我真的死掉了……”
那种死亡的恐惧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虎杖悠仁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如果他不是“虎杖悠仁”,那么遇见这种事情,他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虎杖倭助沉默一阵。
精明利落的小老头踱步到孙子的床前,用有力的大手拍了拍孙子的肩膀,“悠仁,你是一个值得称赞的英雄!”
是铿锵有力的定论。
虎杖悠仁破涕为笑:“是英雄!”
小光点呸了一声:【你的假妈是个混账玩意!】
孩子慢吞吞挪到爷爷的身边,伸出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对了爷爷……”孩子小声说,“其实我没什么问题了。”
虎杖倭助:“你不是说自己的脑子里有东西在说话吗?”
“是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又拉着我去拍了一下我的脑子,然后就说我没事啦。”
【笨蛋宝宝,那是因为我把自己给隐藏啦!】
这下人类的医学仪器是拍不出它的存在了。
虎杖悠仁笑了。
看着爷爷关切的神色,小小的孩子无师自通地学会隐瞒一部分事实。
和脑袋里的坏幽灵磨合了这么长的时间,虎杖悠仁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东西除了说怪话以外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而且好像只有自己可以听见它的声音,它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待在脑袋里,虎杖悠仁说出自己脑袋里有东西在讲话的事情只会让爷爷和妈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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