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梁王营帐的三人心情如同坐在油锅上。
大帐内,气氛诡异而压抑,烛火摇曳间,梁王正与几名心腹低语。
一见李凡等人进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审视着他们。
“你们是杜伏威派来的使者?”梁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凡心头一紧,但面上故作镇定,抱拳行礼:“正是。小人李凡,奉杜伏威大帅之命前来献策,助梁王击败叛军。”
“哦?”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杜伏威是我心头大患,如今却派人来助我,李凡,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李凡微微一笑:“梁王明鉴,杜伏威虽是乱世枭雄,却难成大器。他识时务,愿奉梁王为主,与您共谋天下。”
这话听起来奉承,但暗藏机锋。
梁王眉头微皱,片刻后冷笑一声:“好一个‘共谋天下’!可惜,本王只信刀剑,不信嘴。”
说罢,他拍了拍掌,两侧帐帘后顿时走出数名甲士,每人手持利刃,气势汹汹。
陈修吓得脸色发白,小声嘀咕:“李大人,这次真玩脱了吧……”
李凡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拱手道:“梁王,若您不信,可先试我一策。成与不成,自见分晓。”
梁王沉吟片刻,挥手让甲士退下:“说吧,你的‘一策’是何高见?”
李凡暗自松了口气,迅速在心中编织计划:“梁王想必已知,杜伏威昨夜在北谷设伏,故意暴露行踪,是想诱您派兵深入。其实,他另有奇兵藏于南山,准备趁您主力北调之际奇袭营地。”
梁王闻言一怔,目光不禁投向地图:“南山?若真是如此,他的胆子倒是不小。”
李凡趁机补充:“杜伏威以为他诡计多端,但其实他军中已现裂隙。若梁王能假装调兵北上,再突袭南山,必能一举摧毁其精锐。”
“裂隙?”梁王敏锐地抓住这个词,“你怎知杜伏威军心不稳?”
“因为……”李凡语气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我本是杜伏威手下,却因不满其苛待而投奔梁王。这些军中隐秘,梁王若不信,可派人随我亲自探查。”
梁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李凡,许久后才笑了:“好!既如此,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敢耍花招,我的刀可不长眼。”
次日清晨,李凡与梁王派出的三百精骑偷偷潜向南山。
他心知这场伏击风险重重,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但他别无选择。
阿贵骑在马上,满脸愁容:“李凡兄弟,这梁王不比杜伏威,心狠手辣,你真打算陪他玩命?”
“玩命倒不是,”李凡轻声道,“关键是我们得有一条退路。不然,不管是梁王还是杜伏威,都能轻易要了咱们的小命。”
陈修低声问:“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凡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山林:“等会儿,我会故意引梁王的骑兵深入山谷,借机制造混乱。到时候,咱们趁乱溜出去,找个地方躲几天再说。”
阿贵一拍大腿:“凡哥,这办法妙啊!不过万一梁王看出端倪……”
“那就只能见机行事了。”李凡语气淡然,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
山谷内,埋伏的杜伏威兵马确实在待命。他们万万没想到,梁王的轻骑会突然杀到。
一时间,两军交战,喊杀声震天。
李凡混在人群中,假装奋力冲杀,但眼角余光始终在观察周围的动向。
当他发现杜伏威的伏兵开始溃散时,立即朝阿贵和陈修使了个眼色。
三人趁乱冲出战场,钻进密林。此时,杜伏威的援兵赶到,战况骤然反转。
三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无人追击才停下喘息。
阿贵靠在树干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李凡兄弟,这次算是死里逃生吧?”
李凡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低语声。
他示意众人噤声,小心翼翼地靠近。
林间空地上,一群身穿便衣的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商议什么。
他们的语气急促,隐隐提到“劫粮”“内应”等字眼。
李凡心中一动,悄声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可能是梁王派来的暗探。”
阿贵一脸紧张:“凡哥,那咱们要不要报信?”
李凡摇头:“别急,先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计划。”
三人躲在暗处偷听,不料其中一人突然警觉地望向他们藏身的方向。
李凡暗叫不好,正准备撤退,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杜伏威手下的张副将!
“李凡!”张副将见到他们,脸色阴沉,“原来你逃到这里了!”
李凡强压住内心的惊慌,露出苦笑:“张将军误会了,我本想执行大帅的命令,不料途中遭遇梁王伏兵,只得暂避锋芒。”
张副将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来人,给我拿下!”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时,林间的便衣人突然冲了出来。
他们显然误以为张副将武是杜伏威派来的援兵,迅速发动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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