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战后的清水城显得异常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受伤士兵的呻吟声。
李凡站在城墙上,深吸一口夜风,疲惫的双眼望着远方,内心却一刻也没放松下来。
今天的胜利虽然让清水城暂时保住,但南宫军败走如同一枚定时炸弹,他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阿贵从远处走来,手里拎着两壶酒,笑道:“李大人,今日我们总算打了个痛快,不来点酒暖暖胃吗?”
李凡接过酒壶,微微一笑:“不愧是阿贵,有酒有肉,就不怕敌人突然杀回来吗?”
阿贵大笑道:“大人您可别吓我,城墙上下我都看过了,没人敢趁这会儿来。再说了,就算他们敢,我们兄弟也一样挡得住!”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陈文广低头走来,神情若有所思。李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与陈文广虽然相识不久,但战场上敏锐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这个陈文广似乎并非一般士兵。
“陈文广,过来喝一杯。”李凡笑着招呼道。
陈文广微微一怔,旋即抬起头,恢复了平日的从容神色,走过来拱手道:“多谢大人。”他接过酒壶,浅尝一口,然后似乎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李大人,今日我能否冒昧问一句,您是从何学来的这些兵法?”
李凡哈哈一笑,转身望向远方,语气轻松道:“我?不过是胡乱看了些前朝书籍,尽量模仿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文广笑了笑,低声道:“大人说笑了,您这些策略非一般人能想出。今日一战,以小胜大,不仅让敌人吃了大亏,更鼓舞了士气。我在军中见过不少将领,但鲜有能如您这般谋略出众的。”
李凡侧目看了陈文广一眼,心里盘算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陈文广,你也非一般人吧?今日你临危不乱,指挥有度,虽只是小小士卒,却能将士兵调度得井井有条,若不是在乱世,恐怕该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话音刚落,陈文广脸上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轻声道:“李大人,不愧是睿智之人。既然您看出些端倪,我也不再隐瞒。实不相瞒,陈文广曾受教于长安名师,略知些兵法,只是机缘巧合,辗转到此地。”
阿贵在一旁一愣,挠挠头:“原来陈兄弟大有来头啊!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会打架的汉子呢!”
李凡笑道:“看来真是埋没了人才。”他眯眼望着陈文广,低声道,“既然如此,陈文广,可愿意加入我麾下,共同守住这片土地?”
陈文广犹豫片刻,终于重重点头:“陈文广愿为大人效力。”
李凡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从今日起,陈文广便是我李凡的心腹,随时待命。”
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准备就此休息时,忽然一个小兵急匆匆跑上城楼,神色慌张地禀报:“大人,西城外发现一队神秘人,打着商队的旗号,声称前来求见。”
李凡皱眉,清水城连日来战事不断,怎么会有商队冒险而来?他随即下令:“带我去看看。”
城门外,确实停着一支队伍,旗帜上绣着商号的标志。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走在队伍最前,见到李凡出现,便向前拱手一礼,温文尔雅地说道:“在下青州商贾谢兴邦,特来拜会城中守将。”
李凡打量他几眼,目光中充满警惕:“谢兴邦?清水城外刀光剑影,你竟然敢来送死?”
谢兴邦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冷静:“李大人,在下此来,是有一桩重要的生意要谈。而且……我们商人是逐利而行,大人此刻若能伸手一援,日后定有厚报。”
李凡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你的口气,倒不像是寻常商人。”
谢兴邦神情一肃,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城外如今情势复杂,有南宫军的细作在四处活动,而我正是来向大人提供情报的。”
李凡眼神一动,意识到这谢兴邦不简单,遂沉声道:“说下去。”
谢兴邦低声说道:“南宫军败退之后,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已派人联系其他势力,试图联合进攻。大人若不早做准备,只怕不日便会再起战火。”
听完谢兴邦的话,李凡陷入沉思。他清楚南宫军的性格,对方绝不会轻易罢手。而谢兴邦这番话,无疑提醒了他接下来的危机。
阿贵有些不信任地瞥了一眼谢兴邦,低声道:“大人,这人来历不明,万一他是来骗取信任的,咱们岂不是陷入危局?”
李凡微微一笑,看向谢兴邦:“你此番来提供情报,是为了什么好处?”
谢兴邦笑道:“李大人果然直爽。在下只是一个商人,虽无兵无权,但深知乱世之中若无靠山,必会被夹在诸侯之争中而亡。若大人愿意日后给予在下一丝庇护,便是对在下最大的回报。”
李凡不动声色地沉吟片刻,转身对阿贵和陈文广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派几人去监视这位谢兴邦的行踪。阿贵,安排他和他的随从住下,但要多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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