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隔着门叫了一会儿,里面始终不开。
耳听纪鸿洲是真被气的发火了,紧接着屋里就传出秦峰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她一阵头疼扶额,背倚住门框,静静等里面的动静消停。
芍药和冬荏对视一眼,纷纷面露担忧。
“夫人,大帅真打小少爷?”
“小少爷最倔了,他不定怎么在心里记大帅一笔呢!”
秦音不想说话,心里也说不出是气还是恼。
秦峰故意挑衅纪鸿洲是不对,纪鸿洲教训他也无可厚非。
但自家孩子被外姓人打,秦音无法自抑地冒出点火气。
约莫片刻,屋里终于只剩秦峰的哭声。
纪鸿洲又训斥了他两句,见他识趣低头,这才将哭成花猫脸的孩子给撂在了床上。
“最后一次警告你,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捣乱,再让我知道你背地里跟你小姑姑嚼老子坏话,就不是只揍屁股这么简单!”
秦峰捂着屁股趴在床上,呜呜哭声都埋进被褥里,那架势委屈的不得了。
纪鸿洲揍完了,看他哭成那样,手心儿隐隐发麻。
小时候没少揍纪文洲,也是好些年没跟小孩子动过手,这会儿冷静下来,莫名有那么点儿心虚。
他皱了皱眉,“行了,别嚎了,老子都没使什么劲儿!”
秦峰哇地哭出来。
“我屁股疼!我父亲从不打我屁股!!”
不止疼,还很丢人!
越想越伤心,小少年趴在床上哭的像死了爹。
纪鸿洲,“......”
章谨走上楼,快步穿过走廊,手里拿一只信封。
走近了才发觉她脸色不太对,屋里还有小孩子的哭嚎声,他不自觉声量压低,一边把电报递给秦音。
“夫人,徽州来的电报,给您的。”
秦音心思瞬间被转移,连忙伸手接过信封,当即抽出里面的电报看。
是她大嫂给她的回信。
秦音跟她大嫂,说不上来特别亲厚,但绝对关系和睦,彼此都把对方当做亲人。
她大嫂给她的电报里言辞也简练直白,托她好好照顾秦峰,并说苏沫云母女的事她自己会处理,无需担心。
秦音看完电报内容,着实为大嫂的冷静理智松一口气。
只要她够冷静,就不会坏事。
正想着,身旁房门自内打开,纪鸿洲正欲走出来,一抬眼便对上秦音眉目清淡的神色。
他莫名局促了一瞬,随即清了清嗓子,单手撑腰步出来。
“不必管他,让他反思反思,先下楼用膳。”说完不由分说地揽住秦音的肩,就要带她下楼。
秦音却站着没动,还抬手将他胳膊挡下来。
她脸上喜怒不辨,“大帅先去洗漱更衣吧,我等会儿过来。”
纪鸿洲看着她过于冷淡的态度,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唇角轻扯。
“筝筝,我只揍他屁股几下,别听他哭的唬人,纯属装......”
秦音目色淡淡看他一眼,没等他说完,便径直走进了秦峰的卧房。
芍药和冬荏齐齐目光古怪的看他一眼,也跟着进了屋,还将房门带上。
纪鸿洲,“......”
*
屋里,秦音也没管外面的人怎么样,直走到床边,看着趴在床上哭的抽抽噎噎的小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你要我扒下你裤子,检查伤势吗?”
“唔~~”
秦峰趴在枕头上,头摇的像不浪鼓,瓮声瓮气抽噎道:
“男女授受不亲...”
秦音差点气笑,没好气地问他。
“那你还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你屁股被打烂了,你想怎么样?”
秦峰委屈地回头,含着泪控诉她。
“你可是我小姑姑~,怎么就任由我被一个外人欺负?你还是我小姑姑吗~~~?”
他哭的更凶了。
秦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他床边坐下,柔声细语跟他讲道理。
“什么外人?他是我丈夫,你小姑父,你不敬长辈在先,才要被教训,是不是自找的?”
秦峰气哭嚷嚷,“你真没骨气!你再也不是最疼我的小姑姑了,以前我父亲母亲揍我,你都护着我的......”
“对,我不是。”
秦音双臂环抱,一脸淡然,“我都嫁出来了,往后别说你父亲母亲,就算是任何人想揍你,我都鞭长莫及,你要行事还这么无畏,不知收敛不忌分寸,屁股被人打烂也活该。”
秦峰哭红地双目圆瞪,像是气的不轻,呼哧呼哧地顶嘴道。
“我可是你亲侄子...”
秦音毫不惯着他,“又不是我亲儿子!”
“......”
秦峰噎住,打了个哭嗝。
秦音有叹了一声,接着缓和语气,谆谆教导他:
“我早就说过,你要叫他小姑父,对他尊敬一点,他毕竟是纪军大帅,你要敢在人前这么跟你父亲顶嘴,你父亲也得抽你两鞭子!”
“你还敢跑到别人的地盘儿来挑衅别人,把自己当初生牛犊子了是吧?”
“我为了谁?我还不是为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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