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
温醇呢喃声在唇齿间揉碎。
男人冷峻眉目近在咫尺,半敛的黑瞳似深情隐晦,清茶的润香在舌尖漫开,浑厚松木气息将秦音包围。
许是习以为常,也许是有心纵容,她素手推抵了两下,推不动,干脆也随他去了。
纪鸿洲眼里,她卷密睫毛似蝶翼煽敛,娇柔旖旎,整个人都是香软的。
热血沸腾,他情动的要命,将她用力往怀里揉。
秦音耳边有浓重呼吸声,也有津.液纠缠声,掺杂着楼下咿咿呀呀的唱腔。
搅和在脑子里叫人意识昏沉,眼皮发酸。
她眸光逐渐迷离,待要阖上眼,他的唇又移到她面颊上,耳鬓边,大掌揉着她腰身,浅啄诱哄。
“好筝筝,抱抱爷...”
秦音垂在耳边的手,便被他带着搭上肩颈。
她顺势环抱住他脖颈,樱唇微启,细细轻喘着。
纪鸿洲笑声低哑,又吻她敏感的耳朵,夸赞道。
“...乖。老规矩,你说停,爷就停,嗯?”
秦音羞的阖上眼,脸也埋进他肩窝里。
她从未萌生过情窦,也不知喜欢一个人会是怎样感受。
从很小开始,母亲就在告诉她:
——“你是军阀小姐,你哥哥会是大帅,筝筝注定要嫁不平凡的男人,人可以不高攀,但绝对不要去屈就。若一个男人的处境当下配不上你,千万不能动心,宁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屈就于人。”
她母亲并不眼高于顶,但绝对清醒理智。
秦音受母亲教诲,往前从未轻易动过心,而后她在恰当的契机,才选了纪鸿洲。
这男人英俊,有能力,且与她门当户对。她不是屈就。
在不屈就的夫妻关系下,她对他还算得上满意,年轻男女,终究会在热烈攻势下萌发情思。
她青涩又害羞,被他牵引着一点点敞开自己,小心探索,又羞于放开,像个新生婴儿般需要人呵护。
那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惹得纪鸿洲心悸难耐,想一口吞了她,却又因她的纯净娇美心生怜惜,怕吓着她。
不知多久。
秦音未喊停,纪鸿洲已经受不了。
心底悔死了,怎么不干脆带她回公馆歇息!
他鬓发汗湿,额角青络凸起,实在难以克制,强绷着声艰难开口哄她。
“筝筝,你松松手,爷去一边。”
秦音面颊绯红,眸敛春水,攀着他的纤细玉臂依言滑落。
纪鸿洲立刻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一口,屈膝起身,脱下衬衣罩在她脸上,便坐到了一旁。
视线被遮挡,秦音听到皮带‘咔嗒’声,和衣裳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瞬间意识到什么,她欲掀开头上‘遮羞布’的手一顿,涨红着脸扭过身去,背对着那边动静。
纪鸿洲坐在矮榻另一头儿。
听到她翻身,不觉侧目看了眼。
只看到姑娘上身搭着他衬衣,下身自旗袍开衩处露出的一双**,交叠,蜷缩。
这一幕过于旖旎,气氛浓稠到溺人。
他不觉咽了咽喉,眼睑腥红,视线毫不收敛,眸中墨色涓涌目光放肆。
不知多久,等他倒了温凉茶水净过手,收拾好自己,再走回榻边看秦音。
小心撩开衬衣,便见躲在里头的人儿,枕着一双素手,已然睡着了。
纪鸿洲眉眼柔和,轻轻将搭在她头上的衬衣揭下来。
小姑娘鬓发微乱,面腮桃红的睡颜,睡相好,乖的不像话,叫人舍不得叫醒。
他就立在榻边那么看着她,缓缓抬臂套上衬衣,慢条斯理系好一颗颗纽扣。
静了片刻,才转身走到桌边,拎起茶壶灌了几大口凉茶。
*
秦音这一觉,睡了没多会儿。
楼下戏台子换了一出戏,开场时乒铃乓啷敲锣打鼓的动静,直接将她吵醒。
思绪瞬间回笼,她兀地撑手坐起来,盖在身上的军褂滑落下去。
“醒了?”
秦音遁声扭头,瞧见纪鸿洲正坐在矮榻另一头儿,正单手支颐歪在臂枕上,眉眼含笑看着她。
这姿势,像是已经那样看了她许久。
四目相对,她怔怔眨眼,手下压住了旗袍下摆,将歪斜的衣裳理好。
纪鸿洲也跟着盘膝坐起身,“不多睡会儿?可是楼下太吵?”
秦音抿唇,嗯了声垂下眼,素手抬起轻抿鬓发。
“过来,你瞧不见,爷帮你。”纪鸿洲朝她伸手示意。
秦音余光轻瞥了眼他,没过去,而是站起身往另一边走去。
包厢很大,她记得在方桌一侧的角落里,有脸盆架子,架子上是嵌一面方镜的。
纪鸿洲见状无声笑了笑,只当她是害羞,干脆放下手,也下榻穿靴子。
秦音正照着镜子用手抿压歪斜的发髻,就见男人从身后贴过来,双臂缠上她腰身,宽阔身形彻底将镜子里所有余地霸满。
“怎么转眼又给我冷脸吃?方才还好好的。”
纪鸿洲鼻翼蹭在她耳鬓边,用额心抵了下她眉梢,举止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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