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哭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肿着一双眼回娘家了。
秦音早上下楼,听芍药说她眼睛红肿回了娘家,不免多问了句。
芍药小声猜测,“昨天三爷不是回来过?回屋待了会儿,匆匆忙忙地就走了,可能...吵架了?”
夫妻拌嘴吵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管因为什么,别人不好问,除非人家自己愿意聊。
秦音听罢就没再多问,只交代道:
“膳后一个钟,把浴桶抬上楼,药包提前泡上半个钟,以后药浴时间就调到上午十点钟,然后用熏香,让他睡一觉,下午我给大帅施针。”
芍药认真听罢,忙点头:
“是!我这就去准备。”
“寒露呢?”
“我顺便叫她?”
秦音:“嗯,告诉她备车,我要去码头送大哥和峰儿。”
“是!”
她这边陪着纪鸿洲用过早膳,把药浴的事交代好,就准备出门去傅文睿的小公馆。
刚走出庭院,就见另一辆车开进来。
纪文洲匆匆下车,朝她点了点头打声招呼。
“大嫂。”
招呼打完,他就三步并两步迈上台阶,进了前厅。
背影匆匆的样子,像是在赶时间。
秦音收回视线,低身坐进车里。
她赶到小公馆时,秦震关和秦峰正等着她。
“小姑姑,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帮我多照顾点舅舅,我都跟陈叔交代了,每隔半个月寄一张照片和家书回徽州。”
秦峰虽然整装待发,却一脸依依不舍。
秦音好笑地点头答应,“我,我知道了,每个半个月给你们报平安。”
秦震关微微摇头,拍了下儿子后背:
“去盯着他们搬行李,我跟你小姑姑先走,路上说两句话,你也别太磨蹭,快点到码头跟我们汇合。”
秦峰闷闷哦了声,转身带着副官上楼搬行李了。
秦震关抬脚往外走,看了眼秦音示意她跟上。
兄妹俩坐上秦音的车,交代寒露先驱车去码头。
车子徐徐驶离,秦震关沉声开口:
“昨天妹夫跟我说买战机的事,我考虑了一夜.....”
“买战机?”秦音惊讶扭过脸。
秦震关话头一顿,挑眉笑了笑:
“怎么?他让钟淮泯去买战机,你不知道?”
秦音,“......”
看她不说话,秦震关笑出声。
“还有你算不清的账,妹夫真是精明啊。”
秦音抿了抿唇,无奈看他一眼:
“你继续说,别挑唆事。”
秦震关笑罢,摇了摇头,“你也别太让着他了,劳心劳力的已经很累,还要处处顾忌他的感受,再把他惯坏了。”
“...我知道。”秦音唇角浅弯,“说战机的事。”
秦震关,“我再考虑派谁去,或许等钟参谋回来,可以让他给指条路子,你知道,咱们在徽州窝的久了,很少跟外面人打交道。”
秦音听言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头道:
“我跟纪鸿洲说。先前已经派了人出海接应他,预计这个月底,如果顺利的话,钟淮泯也该回来了。”
“不急,我回去得议事,调用资金,也得准备小半个月。”
兄妹俩在路上聊了点正事。
抵达码头时,楼船已经备好。
如今码头尚未解封,依然兵防严谨。
秦峰还没来,秦震关也没急着下车,继续在车上跟秦音谈话。
“...他准备等能下床了,就通电各大军阀,组织联合会议,这事你知道?”
“听他说了。”
秦音默了默,轻声道,“但少说要等到年关,最多腊月里,他能坐轮椅出门。”
“但冬日里气候不好,想必那些军阀,也未必愿意远行会面。”
秦震关听言点点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通电提醒他们注意外侵危机,他们可能会听进去,但想组织所有人会谈,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音敛目静了片刻,徐声道:
“他如今的身体,的确会影响他的号召力,但只要大哥跟他共进退,秦军和纪军的驻地联合起来,占领四分之一的国土,对其他军阀来说,还是有威慑力的。”
“我知道。”秦震关点头,“会的。”
他扭过脸,无声叹了口气:
“还是那句话,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报。”
“嗯,我知道。”
*
送走秦震关和秦峰。
秦音折回小公馆,又上楼探望了傅文睿。
他最近似乎精神了许多,她每次过来,人都是醒着的。
“你每天睡足了十六个钟吗?”秦音问。
傅文睿合上书,浅笑回道:
“嗯,我很听从医嘱。”
陈继明在一旁叹气,“就是一个钟都不肯多睡。”
秦音听言,看了眼傅文睿。
“你别说我。”傅文睿苦笑,“我现在每天得动动,不然我觉得身体要躺废。”
秦音犹豫片刻,淡声道:
“在床上翻翻身没什么,别太劳神,睡觉最养身,冬天才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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