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到妙春堂外。
秦音一下车,就看到董玉珍一手牵着小男孩儿,从医馆里出来。
“大嫂!”
秦音看她一眼,浅笑迈上台阶。
“嗯。”
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她。
董玉珍又惊又喜,连忙交代女佣先带孩子上车,自己跟在秦音身边走进医馆,边走边说道。
“大嫂过来替大哥取药?不知他身体将养的如何了?”
“还不错。”
秦音随口回了句,心知她不是真的关心纪鸿洲伤势,便没多看她,径自绕到药柜后,铺开几张桑皮纸准备抓药。
药童见状连忙从药柜前走出来,给她让出位置。
董玉珍立在柜台外,眼巴巴看着秦音忙碌,口中话也没停。
“我今日也来抓药,没想碰巧能遇上大嫂,一直想去纪公馆探望,又怕打扰大哥大嫂。”
她假意寒暄几句,话头转到正题上:
“大嫂,湉湉满月宴那日被人在台子上做了手脚,这事我也是听景洲说起。”
董玉珍说着一脸的歉疚:
“实在抱歉,我当时正在月子里,松儿被人害了的事,父亲母亲顾念到我的身子故而瞒着,我也不知情的,否则我势必会让景洲留个心.....”
董会长和夫人以及纪景洲都被传去审问。
纪景洲是隔了两天就被放回来,但董玉珍的父母却至今还没归家。
董玉珍简直吓坏了。
她整日惴惴不安,又要照顾两个孩子,想去求纪鸿洲和秦音,却又根本进不了纪公馆的门。
今日好容易见到秦音,她当然要说几句好话,给父母求情。
“都过去了,不必再提。”
秦音料到是这件事。
她忙着抓药,淡淡一笑抽空看了眼她:
“我知道你担心你父母,但玉珍,我忙着照顾大帅,兵府司那边我实在插不上手。”
董玉珍还想说什么。
秦音收回视线,自顾说道:
“不过你放心,只要董会长清白,他们迟早会平安归家,就算看在是帅府亲戚的份上,下边人也不会为难他们。”
“大嫂,我...”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探监,相信景洲也已经托人打点过了。”
秦音抓药的手顿了顿,叹息一声垂下眼:
“不是我没人情味儿,大帅差一点就救不过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盼他尽快好起来,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
董玉珍咬住唇,明白她这是拒绝开后门,一时满眼复杂噤下声。
她站了一会儿,喃喃跟秦音告辞,便转身走了。
秦音也没去管她,继续抓药配药。
*
她在医馆忙碌。
而纪公馆这边,叶长青亲自押了白景桥来见纪鸿洲。
时隔这么久,纪鸿洲再见到白景桥,心头眼底竟然生不出半点情绪。
他靠坐在床头,凝眸打量被五花大绑推进来,一身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眼里充满陌生和漠然。
两人四目相对,白景桥视线透过杂乱的刘海缝隙,也在打量床上的纪鸿洲。
他嗤笑了声,歪头讽刺:
“捡了一条命,最后不还是瘫在床上,哎哟,真是好奇,瘫在床上什么感受?你那位女神医媳妇儿,心底里嫌不嫌弃你瘫了。”
纪鸿洲眸中清泽微动,淡淡打量他,没接话。
白景桥嘴角扯起的冷笑敛了敛,目光森森回视他,一脸‘你又能把老子怎样,大不了一死’的无畏精神。
对视片刻,纪鸿洲薄唇轻掀,声腔温凉下令:
“展翔,打断他腿。”
白景桥瞳孔微缩,面皮显而易见僵了僵。
展翔低沉应是,当真走到床边拎起凳子,两步走回来,二话不说抡起凳子狠狠砸中白景桥膝头。
白景桥瞳孔缩紧,剧烈痛楚令他痛嚎一声面色狰狞,狼狈地一头栽倒在地。
叶长青立在一旁,眼皮因这声骤然发出的痛嚎抖了下。
他目不转睛看着。
白景桥趴在地上。
展翔抡起凳子继续砸,他下手极狠,凳子没两下就被砸的七零八碎。
地上的人翻滚蠕动着躲闪,像是被痛打的落水狗,嘴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嘶嚎,听的人心惊肉跳。
叶长青亲眼看着,白景桥的腿骨是怎么变形的,鲜血逐渐沾染地毯,因他翻滚躲闪的举动,在地毯上蹭开一大片。
纪鸿洲依然没说停。
叶长青指尖抖了下,缓缓攥住拳。
行刑的展翔面不改色,一脚踩住白景桥大腿。
接着随手抄起一根凳子腿,用布满裂木倒刺的一端,对着他膝头狠狠刺进去。
下手之狠,一根凳子腿直穿过地上人的膝盖骨,几乎要扎进地毯里。
纪鸿洲这才淡淡开口:
“行了,拎过来。”
展翔深喘口气,平复了下呼吸,单手拎起地上的人,一把丢在床边。
纪鸿洲垂下眼,看着躺在窗边疼到浑身哆嗦,面色痛苦狰狞却几乎叫不出声的人,薄唇牵出抹笑。
“现在你能体会,以后瘫在床上,是什么感受,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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