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赶到了饭店,但他看着外面重兵把守,并没有进去。
木已成舟,已经扭转不了什么局面。
他转而交代副官,开车去往军医院。
天刚刚亮,昨晚纪鸿洲让人在病床边另外添了一张床,秦音就睡在他身边。
寒露轻手轻脚推开门,见两人还没醒,她又将门带上,退了出来。
转而告知叶长青:
“大帅和夫人还在休息,叶军长,请您晚点再过来。”
叶长青很无奈。
他意识到自己不太冷静,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
所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没走,只是坐在车上静静沉思,想一些事情。
直到车窗被人叩响,思绪才被打断。
车窗外,展翔拎着一兜热腾腾的包子,朝他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
“叶军长,早膳用过没?”
叶长青调整好面部神情,淡然一笑,打开车门示意他上来。
展翔也没客气,低身坐进车里,顺手捡了只包子递给他。
叶长青接住包子,低声道谢。
展翔笑声,捡了只热腾腾的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开口:
“你要为张庚的死来的,那倒不必要,接下来收编张系军的任务,还是交给你。不过不用打仗了,不是挺好么?”
叶长青扭过脸看他,眸色黑而静。
“你知道大帅的打算?”
展翔嗨了声,一边嚼着烫嘴的包子,一边摇了下头:
“我跟章谨聊过。”
叶长青并不意外。
他垂下眼,捻着指尖包子转了转,清声说道:
“夫人昨天请了霍夫人谈话,晚上张庚就出事了,是她的计划...”
展翔笑瞥他一眼,“霍夫人能起什么作用?昨天还见了张夫人,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有数,那还来这趟干什么?”
叶长青唇线微抿,没接话。
他正是刚才才反应过来的。
兵不血刃...
好手段,也够狠。
这个大帅夫人,真不简单。
*
张庚出事后,纪鸿洲会见了张系军的代表。
对于张系军此行经历的变故,表达了深挚的感慨和慰问,并与张夫人商议好,把张庚的遗书登报,并通电全国,以警示国人与其他军阀。
一切紧张气氛,都以几条人命的惨烈终结而结束。
也或许不能说是结束,而是另一些事情要发生的开端。
接下来,纪鸿洲交代叶长青带人护送张系军一行,以及张庚几人的遗体,顺利回到湖城安葬。
他们一走,秦音就先给大哥秦震关打了封电报。
主要报平安,告诉他纪鸿洲已经脱险,其次讲述一下汉奸与东洲人的阴谋。
并如实告知他,纪军接下来可能收编张系军的军队。
“...这样一来,纪军兵力强盛,要压秦军一头。”
纪鸿洲吃着秦音喂到嘴边的雪梨,嚼的清脆,假模假式叹了口气:
“大舅哥,该不会有危机感吧?”
秦音听言淡淡盯他,“怎么?跟我过腻了?要散伙?”
“哪能?!”
纪鸿洲笑起来,捉住她手亲了下,握在手心揉着:
“开个玩笑。夫人冰雪聪慧,美丽动人,两辈子也不能腻,下辈子也给我续上。”
秦音被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笑,一把抽出手。
“谁要跟你下辈子!嫁给你就没过几天好日子,不是劳心劳力,就是担惊受怕,我简直欠了你!”
“那真没准儿。”
纪鸿洲面上笑意不减,倾身搂她:
“你上辈子欠我,这辈子来还,这辈子我欠你,下辈子轮到我还,所以下辈子还是跟我。”
秦音失笑,一把推开他。
“没完了?跟我玩儿什么因果循环...”
“嗷~”
纪鸿洲瞬间皱起眉,表情痛苦地捂住胸口。
秦音见状白眼轻翻,哐地放下碗勺,没好气道:
“少装!”
纪鸿洲苦笑,“没装,疼...”
秦音懒得理他,扭身便走。
没日没夜伺候他这么久,她也来气了。
见她真走,还像带着几分气性,纪鸿洲也顾不上真疼还是装疼了,赶忙追问。
“你干嘛去?”
“干正事!”
看她头也不回,纪鸿洲也气笑了。
“什么事儿比你丈夫还重要?我是伤员,你就不能让我一次?”
秦音回身,一张昳丽素美的小脸儿板着,目光清冽冽盯他。
纪鸿洲,“......”
行行行,他嘴贱,他错了行吧?
正准备软下声哄她两句,便听她语调冷淡,冷不丁问了句。
“晟儿哪天生的?”
纪鸿洲愣住,“啊?”
秦音不悦抿唇,双臂环抱又问了一遍:
“你小儿子哪天儿生的,你回答我!”
答不上来,要他好看!
纪鸿洲神色微变,“...九月廿六。今儿几时了?”
秦音脸色稍霁,嗔瞪他一眼:
“十月初十了,孩子周岁,让你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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