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五,秦音出月子。
她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泡了个热水澡,从头到脚洗的香喷喷,出来时总算舒服了。
满月宴依然是在祥和饭店办。
这次是老太太给张罗的,什么事都没过问她,热闹程度不亚于长安和乐乐的百日宴。
秦音第一次体会到了婆婆的用处。
宴席上,老太太跟秦音商量起纪文洲和叶青青的婚事。
“眼瞧也没一个月了,我想着在老宅办,家里也热闹热闹,你要是有空,就回来帮我张罗张罗。我老糊涂了,你们年轻,到底是想的比我周到。”
礼尚往来,秦音做大嫂的,当然不好拒绝。
再说老太太只说帮忙,又没说叫她接手。
夜里回到纪公馆,她同纪鸿洲说起这件事。
纪鸿洲喝了不少,他沐浴过,已经躺在床上打哈欠。
“看你时间,毕竟刚出月子。要是忙不开,抽空回去转两圈,露个脸,也算心意了。”
秦音坐在梳妆柜前,回头看他一眼。
“你累了先睡,不用等我。”
纪鸿洲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眼皮上掀盯着她,问道:
“都出月子了,今晚行不行?”
“......”
都累的眼皮子打架了,还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也是服了他。
秦音嗔瞪他一眼,娇斥道:
“不行!睡你的去!”
纪鸿洲咂了咂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又翻了个身背对她,自顾睡了。
如今他都憋习惯了。
不行就不行吧,几个月都过来了,差不了这几天的。
*
翌日用早膳时,秦震关就跟夫妻俩告别。
“来了好些天,满月酒也吃过,我也该走了。”
又说,“山高水长,晟儿百日宴在年关上,我跟你大嫂就不折腾了,到日子上,叫人送贺礼来,顺带给你们拜年。”
纪鸿洲和秦音的小儿子,取名纪长晟,乳名晟儿。
晟字,取光明、兴旺、昌盛之意。
他们的长子生下来便体弱,纪鸿洲当初对长安的期望很纯粹,只是盼他平安长寿,无病无灾,故取名纪长宥。
到了这个小儿子,生下来就中气十足,健健康康,从身底子到模样,跟他一个模子刻的。
老父亲难免就多出些别的期盼来,故取了‘晟’这个字。
“大哥要有空,来过年也一样,带上大嫂和峰儿昭儿,咱们也热闹热闹。”秦音含笑提议。
秦震关失笑,“到底也是有领地的,哪能动不动就拖家带口串亲戚?不差这一次,往后孩子们大了,走动的机会自然多。”
秦音听罢,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纪鸿洲敬了大舅兄一杯酒,眉眼噙笑说道:
“不来就不来,你的大哥,哪能让你给我们拜年?到年关时,晟儿的百日酒,我叫人给你送两坛去,备上好礼,得给你拜年!”
秦震关笑着摆手,“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
“诶~,有些礼要讲的,应该讲。”
两人说笑拉扯了一番,就转而聊起别的。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没说什么。
膳后,纪鸿洲上楼更衣,秦音跟着他回房。
一进门就听他边往身上套军褂,边清声说道。
“午时我在祥和饭店给他们饯行,就不回来了,你不用等我。”又说,“吃好喝好了,我亲自送他们登船,你就不用去了。”
秦音听言好笑,走上前替他整理衣领,忍不住揶揄道。
“瞧给你殷勤的,还知道给我大哥拜年了,前两年怎么不见你为这事上心?”
“前两年我不懂事儿,眼下感情不是深了么?”
纪鸿洲低笑说着,一手捏住她小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怎么?我说的不对了?这年不该拜?”
“该,怎么不该?”
秦音嗔他一眼,扬手拍开他手:
“往后年关上都要给你分金子的,这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别说拜年了,就是逢年过节都应该派人走动孝敬孝敬。”
纪鸿洲知道她话里有话,眼尾笑意扬了扬,厚着脸皮顺着她话说。
“对,听夫人的,你说怎么孝敬就怎么孝敬,就这么定了!往后逢年过节,我都给大舅兄送礼,行么?”
秦音嘴角浅翘,推了他一把。
“嬉皮笑脸...,快去吧!”
*
纪文洲成亲,不止是大房的事,纪家三房也要出人出力。
纪三夫人是长辈,不会每天来帮忙。
不过董玉珍作为三房的代表,几乎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
纪欢颜的脚伤养了三个月,恢复的差不多,如今正常走路已经不成问题。
老太太有心历练她,有事几乎都交代她去做,晚上还要拎着她复盘,发现不足就及时调整。
如此一场婚宴,在纪欢颜手里筹备的还算像模像样。
董玉珍赞叹道,“颜儿是当家主母的命,这样大的事,要换我筹备,怕是会乱了套。”
纪欢颜嘻嘻一笑,毫不谦虚:
“我聪明呀,也是母亲指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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