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高兴的一整晚没睡着觉,嘴角都连着两天没合拢。
转念一想,秦音情况都这么特殊了,哪儿还能再劳累她?
老太太立马就振作起来,有事儿都不指望用大儿媳了,全自己盘算。
长安和乐乐周岁宴这日,老太太在老宅给办周岁礼。
正午前,纪鸿洲带着乳娘抱了孩子过来,一进堂屋就见着三房的人也在。
他眉峰跳了跳,微微皱眉,看了眼老太太,也没说什么,自顾走到一旁落坐。
纪三夫人稀罕了一阵儿两个孩子,想起什么似的,咦了声:
“鸿洲媳妇儿怎么还没到?”
老太太笑眯眯,“她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就成,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纪三夫人,“......”
都身体不适了,还笑眯眯的说?
反应了一秒,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看了眼纪鸿洲,也笑道:
“哦,是这样。看我,最近在忙景洲的喜宴,也没时间过来,都不知道鸿洲媳妇儿在养身子。”
说着话,在一旁位子上坐下来,又问纪鸿洲:
“那,过几日景洲成婚,筝筝她...?”
纪鸿洲淡淡开口,“恐怕不能出席了,正好今日也跟三婶儿说一声,省的我再跑一趟。”
纪三夫人脸上笑意微僵,随即抿唇点了点头。
事赶上了,也是没话可说,心里正有点不悦,便听那边老太太惊喜发声。
“诶哟喂~我的小祖宗!这都会走了!”
老太太看着被乳娘放到地上的乐乐,一时又惊又喜,看小家伙扶着凳子,小腿还一晃一晃地不太稳当,又连忙催促穆妈。
“快快!快扶着,别摔咯!”
穆妈扯着笑脸诶了声,快步过去扶,手刚碰到乐乐,就被小家伙耍脾气的一把推开。
“嗯~叭!叭叭!”
穆妈架着胳膊,像只护崽的老母鸡,笑眯眼夸道:
“小小姐小小个人儿,好大的性子,这么小就要强起来了,还不让人扶。”
老太太也被逗的笑起来。
纪鸿洲看着趴到自己膝头的胖丫头,眼尾溢笑,军靴挪了挪,牵住她一只小手儿。
“别转悠了,一会儿再摔个跟头。”
乐乐昂起圆圆小脸儿,咧嘴冲他笑,露出两颗小小的牙,扶着他手直想蹦跶。
“叭!抱嗯,抱抱...”
纪鸿洲将她抱到膝头坐好,便听老太太在一旁唤:
“长安~,长安来祖母这儿。”
乳娘把孩子抱给她,老太太搂在膝头,喜欢地小心摸了摸长孙的小脸儿。
“长安就是乖,这才几个月,长这么大了。”又问纪鸿洲,“还不会走?”
纪鸿洲淡淡一笑,“嗯,他没有乐乐硬棒,能站的稳,走还不行。”
老太太听言,立马给孙子找补:
“你不懂,那男孩子是比女孩子慢的,你们几个小时候,属颜儿聪明,说话早,走路也早!”
又转脸问纪三夫人,“是不是?”
纪三夫人正心里酸的冒泡儿,见老太太问自己,扯出笑脸点了点头。
“是那么回事儿,我记着文洲那时候,也没有颜儿走路早。”
——显摆自己就显摆自己,动不动扯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
有孩子在就便有热闹,加上爱显摆的老太太,这顿周岁宴吵吵嚷嚷地闹腾。
好容易吃完饭,纪三夫人带着两个儿子连忙起身告辞。
*
从老宅出来,一坐上车,纪三夫人便拉下脸来。
“...也不知道祖宗哪里就偏了心,几辈子下来总偏长房一脉,别人的日子就怎么过也圆不过他们!旧朝前是这样,如今了还是这样。”
她气叹一声,“每年也是一样供奉的,怎么就不能一碗水端平。”
偏她们三房就这么倒霉。
守寡,儿子废了,唯一的希望只剩一个景洲。
这么想着,纪三夫人看向正默不吭声开车的纪景洲,殷殷叮嘱:
“你的婚事千万不能出纰漏,早点顺顺利利的办完,好好跟玉珍过日子,早日开枝散叶,我唯一的心愿也就这点了。”
纪景洲目视前方,淡淡嗯了一声。
纪川洲坐在纪三夫人身边,听言扫了眼纪景洲,不知想到什么,扯唇嗤笑了声。
纪三夫人听见,扭脸瞪他。
“你又嗤什么嗤?尤其是你,这几天调整好状态,景洲就要成亲了,你这个时候别出纰漏给我添乱!听到没有!”
纪川洲拧眉,不耐烦地单手托腮扭过脸。
“听到了~”
这边,纪三夫人不厌其烦,又把两个儿子挨个叮嘱了一番。
另一边,纪鸿洲带着一双儿女回了纪公馆。
两个小家伙一回来就往秦音房里扑。
乐乐一刻不闲着,扶着一切能扶稳不能扶稳的家具,到处转悠,没的扶才去牵乳娘的手。
小小一个人,皮的猴子一样,险些把落地灯给推摔咯。
众人吓一大跳,她还乐的咯咯笑。
纪鸿洲一个头两个大,拧着眉低斥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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