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出秦音的窘迫。
秦震关面含笑意,一眼只瞧见纪鸿洲怀里的孩子,随口笑语打趣:
“妹夫这抱孩子的手势,倒是比我熟稔。”
纪鸿洲听言,勾唇一笑,大大方方道:
“那是,你要多抱几回,你也熟稔。”
秦震关嘴角笑弧微僵,下意识看了眼傅盛荣,继而清咳一声,快步走上前岔开话题。
“那我可得抱抱,来,舅舅抱。”
他一番摩拳擦掌地,试探着伸出手,看清纪鸿洲怀里的胖娃娃,顿时又笑了。
“这一看就好养活,比昭儿的脸儿都圆。”
傅盛荣笑,“的确,这丫头沉甸甸,比哥哥重。”
秦震关听言微怔,当即看了眼纪鸿洲,笑说:
“这是丫头?诶,你别说,这的确长得像你啊,妹夫。”
纪鸿洲听言看了看乐乐,下颚微扬哼笑了声。
“那是,亲生的,能不像我?”
傅文睿背着手立在一旁,似哼笑了声,只默默瞧着,也没说话。
纪鸿洲顿时乜他一眼,淡淡勾唇问道:
“怎么?傅参谋瞧着,像是不像?”
傅文睿垂目睨着秦震关怀里的胖丫头,启唇正欲说什么,那边傅盛荣却突然插话:
“哟,长安醒了。”
几人视线立时被吸引。
伺候的人早退出了门外。
许是一醒来就见到这么多生人,长安扁着小嘴,眼珠子咕噜咕噜瞬间含了泪,扁嘴就吭吭哧哧哭起来。
秦音回过神,连忙走过去将儿子抱起来,轻轻拍哄。
“长安不哭,母亲抱...”
秦震关将乐乐递给傅盛荣抱,偏头盯着长安打量几眼,见状先笑了。
“这一个白净秀气,就是胆子没有妹妹大,那小的我抱着也不哭。”
秦音浅笑解释,“长安生下来就没有乐乐重,一直也养的细,男孩子,长大会好一些。”
纪鸿洲紧跟着接话,“对,男孩子,长大了才皮实。”
傅文睿,“也不见得。”
纪鸿洲和秦音纷纷面色一顿,先后扭脸看他。
傅盛荣抱着乐乐,神情也顿时变得不自然,想瞪他一眼,有碍于当着纪鸿洲和秦音的面,不好表现太明显。
便听口无遮拦的傅文睿慢悠悠接着说道:
“...不是说外甥肖舅么,没准跟姐夫一样,沉稳。”
傅盛荣这心噗通一下落到实处,连忙盈笑接话:
“说得对,我看长安乖巧,没准就像你大哥了。”
秦音唇角牵了牵,“像大哥也好,男孩子沉稳不是坏事。”
纪鸿洲不以为意,淡淡睨着傅文睿没接声,总觉得这厮不会有好话。
果然,傅文睿还没说完,又歪头端详着秦音怀里的长安,不紧不慢补充了句:
“那论起来,我也算是个舅舅,说不准也像我呢?跟峰儿似的,不吃亏,那多有趣。”
纪鸿洲:?!
他就知道没憋好屁!
傅盛荣,“......”
秦音,“......”
气氛一时说不出的凝滞。
秦震关左右看了几眼,连忙哈哈笑着打岔:
“这话说的,那像峰儿还有可能,像你就像不着了,又不是有血缘近亲......”
傅文睿玩笑地的牵唇笑了笑:
“外甥肖舅,像峰儿,不也是像了我?”
——他是真不要脸。
秦音都无语了。
纪鸿洲直接一声冷笑,“傅参谋真能说笑,那要说不吃亏,我纪鸿洲也不相上下。我儿子,甭管什么秉性,自然还是随的我和筝筝。”
“唔...”
傅文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扯了下唇。
纪鸿洲也跟着扯唇,话里有话讽刺了句:
“傅参谋别不信,往后,等你自己有幸生一个,自然就能印证了。”
傅文睿嘴角拉平,余光温凉乜他一眼。
这次换纪鸿洲挑眉扯唇了。
秦震关,“.....”
得,这把还是妹夫掐赢。
秦音听不下去,直接扭头唤乳娘进来抱孩子,这才算结束了两人的杠嘴。
傅盛荣顺势岔开话题:
“长安一直闹,恐怕也是要吃奶了,我们不要在这屋里杵着,影响乳娘照顾孩子,有话出去坐下说吧。”
秦音点点头,看了眼纪鸿洲。
“走吧,请大哥大嫂下去喝茶。”
*
说是喝茶。
傅盛荣没坐一会儿,便有佣人过来说昭儿醒了。
她起身离开,顺便还将傅文睿也给一起支走。
“阿睿,你替我去看看峰儿,他在后院待了挺久,该进来歇一会儿了。”
傅文睿没说话,面无表情站起身,径直出去了。
——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脾气。
姐弟俩一离开,气氛稍稍静了一瞬。
秦震关端起茶盏浅嘬了口,温笑打开了话题:
“再过两日,就是孩子们的百日宴,筹备的如何了?”
纪鸿洲淡笑勾唇,“定在饭店那边,不需筹备什么,到日子上过去便成。”
秦震关挑眉点了点头,接着放下茶盏,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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