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能去哪儿?
整个徽州他没一个熟人。
揣着这样的困惑坐上车,展翔一路都在观察路线,直到车子停在一处离徽都帅府约一个钟路的偏僻宅院前。
章谨熄火下车,替纪鸿洲打开后车门。
展翔麻利地跟下来,朝宅院紧闭的府门看了眼。
这四周荒山野岭的,也不见个人影,什么人能住在这儿?
他自告奋勇,“大帅,属下去叩门?”
“去吧。”
展翔迈开脚朝府门走去。
纪鸿洲立在车边,慢条斯理点了支烟,又随意扫量了眼私下,呼出口烟雾,淡淡评道:
“好地儿,隐于山林,清静。”
章谨默默跟上他脚步,也没吱声儿。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句单纯夸赞,听起来就别有深意。
两人走到府门前时,展翔已经敲开了门,正同门房低声交涉。
那门房头发花白,朝纪鸿洲的方向看了眼,继而神色惊慌,连忙迈着老胳膊老腿儿跑进府去通传。
府门就那么半开着,院子里冷清的没个人影。
宅子大归大,怎么看都不像高门大户,倒像破落了的高门大户。
展翔回头看纪鸿洲和章谨。
只见自家大帅嘴角叼烟,脚步未停,一马当先直接迈进了院门。
章谨也紧随其后。
展翔见状连忙跟上。
他暗暗朝章谨睇眼色,满眼的疑问,想知道今日大帅专程来,这拜访的到底是哪位有分量的人物。
章谨淡淡瞥他一眼,只暗暗摇头,眼神示意他等着看戏。
展翔眨巴眨巴眼,瞬间若有所思。
两人正挤眉弄眼,打只有彼此能看懂的眼语,前面院子里就迎出来几个人。
“诶哟纪帅!您可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展翔定睛一看,说话的人一袭灰白长衫,还跛着一条腿,观面相和气质,也不是什么大能人。
纪鸿洲军靴驻足,抬手夹住烟蒂,面上似笑非笑扯了扯唇。
“你这地儿好找,正巧我闲来无事出来转转,到你这儿借杯茶?”
董牧盛气喘吁吁走到近前,听言立马笑开颜:
“瞧您说的,好茶都沏好了,您快请!”
纪鸿洲薄唇淡勾,抬脚跟上他。
董牧盛亲自在前领路,一边态度殷勤说道:
“我已经叫人去准备酒菜,午时可得好好招待纪帅才是!您来一趟可不容易,我跟夫人正寻思,哪日再亲自登门,请您来做客。”
这是等了两日,等的心急如焚了,怕他不来,又想厚着脸皮亲自去请他。
也不知到底想图谋什么。
纪鸿洲叼住烟蒂,面含淡笑揶揄道:
“急什么?一时半会儿我也走不了,这不就来了。”
“是是。”
董牧盛笑眯眯应和点头。
心说,却是来的够突然,叫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纪帅来徽州这些日,可还习惯?”
“嗯,还不错。”
“三妹一切可好?”
“挺好。”
“还没来得及去矿上看看吧?”
“不急,有一些应酬,抽不出空。”
董牧盛含笑眯了眯眼,“也是,纪帅难得来徽州,军中许多人恐怕都想见见您,大哥也会安排一些应酬,给您介绍军中将官。”
纪鸿洲挑眉扫他一眼,“昨晚的酒宴你未出席,听说你被罢职了?”
董牧盛眼眸一暗,扯唇笑了笑:
“是,我与大哥之间有些误会,如今闲赋在家,正反思己过。”
“哦。什么误会?”纪鸿洲难掩好奇。
董牧盛笑脸僵了僵,神色吞吐一副不好说的样子。
纪鸿洲心领神会,也没再追问。
说话间,一行人走进了董牧盛的外书房。
府里的佣人自觉的驻足门外,章谨和展翔也便没有跟进去。
董牧盛交代佣人送茶来,又亲自掩上书房门,笑眯眯请纪鸿洲坐。
纪鸿洲随意环视了眼书房内布置,挑了张靠窗的围椅坐下,将烟蒂碾灭在手边松石盆景里,长腿悠闲搭起。
“说吧,请我来,什么事?”
董牧盛看着他笑了笑,瘸着一条腿走到另一种围椅前落坐。
“纪帅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不打马虎眼儿了。”
“实不相瞒,若非秦震关对我们恩断义绝,害我断了一条腿,还差点丢了命,这件秘密,我绝不会透露给纪帅听。”
纪鸿洲挑了挑眉,眼里流露几分兴致。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董牧盛正了正脸色,眼神流露出几分阴翳:
“秦震关独断又贪婪,为坐稳帅位,他能薄情寡义抛弃所爱,为独揽利益,能对自己亲属下死手,甚至野心不止于拘于徽州,还盯上了纪军领地。”
“当初他要把亲妹妹嫁给纪帅,打的可是一出好算盘,用的是美人计。”
纪鸿洲单手支颐歪在围椅间,军靴脚尖轻勾,饶有兴致听他掰。
董牧盛,“...纪帅也瞧见了,我那三妹秦音,端的是人间尤物,试问当初放眼徽州城,有哪个青年才俊不想求娶帅府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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