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动静着实不小,小院之外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将神识扫来。
方雨早有预料,毫不犹豫地开启自己强大的神识,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横扫出去,坚决地将那些窥探的神念挡在门外,不让他们有丝毫机会窥视房间里的情景。
接着,他轻轻一挥袖口,房门再次紧紧关闭,彻底断绝了可能的视线窥探。
此时,他才将目光落在这个冒失闯入的大汉身上。
方雨虽然坐在椅子上,那凌厉的目光却仿佛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
方雨强大的神识如一座沉重的巨山压在大汉身上,让他压力倍增。
张远山也是怒火中烧,他那冷冽的目光如锋利的剑刃般射向大汉,神藏修为的威压瞬间散发出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此人斩杀。
张夫人神情淡漠,虽无修为在身,但那凛然的气势却让人觉得她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仿佛一言便可决定他人的生死。
直到此刻,那个冲进房间的大汉才从冲动中冷静下来,随后面色逐渐变得紧张。
在对峙的过程中,大汉越来越感受到那沉重的压力,冷汗如豆大般不断冒出。
他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紧紧地抿着嘴,嘴唇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轻轻地被人推开。来人是李乐瑶,她走进房间后顺手将门关上。
随着她的到来,那压抑的氛围似乎被打破了一些。
方雨缓缓收回神识,张远山也收敛了威压。而大汉则是身子摇晃了一下,无力地蹲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不管是方雨的神识也好,还是张远山的威压,都没有给大汉带来太多实质性的伤害,更多的是起到一种引导和震慑的作用。
只能说,这个人自己心中有鬼,差点把自己憋死。
李乐瑶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大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她质问道:“焦作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强闯我客人的房间,真不怕死吗?”
名叫焦作安的大汉连忙磕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急忙求饶道:“大小姐,是小人错了,小人只是一时冲动,绝对没有故意冒犯的意思。”
李乐瑶虽然很生气,但也明白不能因为此事就轻易杀人。
她冷哼一声道:“一时冲动就能闯他人房间吗?今日要是轻饶了你,下一次不知道会不会也闯我的房间。”
“不敢,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命。”焦作安全身如同筛糠般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求我有什么用,你冒犯的又不是我。”李乐瑶恨铁不成钢。
焦作安听到这话,膝盖急忙转向,朝着方雨叩拜。
他哭声道:“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开恩……”
他每说一句话就用力地磕一个头,磕得地上砰砰响。
一下,两下,三下……
大家看着他这般模样,只觉得他是自作自受。
二十……三十……四十……
焦作安额头都开始冒血了,染红了地面,方雨却依旧无动于衷,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李乐瑶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看样子好像被冒犯到了。
七十……八十……九十……
焦作安已经磕出一滩血,速度也慢下来,身子摇摇晃晃,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方雨还是没有喊停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
李乐瑶双目喷火,咬牙道:“方公子,你难道真要他磕死在你面前吗?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一剑杀了他的好,没有必要如此作贱。”
她的声音很压抑,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之前对方雨的一点点欣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方雨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李乐瑶对视,他问道:
“你以为我在羞辱他?”
“难道不是吗?”
“确实也是。”
“你……”李乐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方雨说道:“我说的羞辱,和你所认为的羞辱,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哪里?”
“你之所以生气,就是认为我羞辱他的同时,多少也落了你一些面子,是这样吧?”
“难道不是吗?”
“还真不是。”
“……”李乐瑶皱着眉头,倒要看看方雨会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方雨说道:“落你面子的前提,那是因为他是你李家的人。”
“难道他不是?”李乐瑶皱眉,她记得很清楚,焦作安就是李家的人,已经来了好几年。
“当然不是。”
方雨微微低头,对趴在地上的焦作安说道:
“焦作安是吧,抬起头,让大家看看你长的什么样。”
焦作安闻言,身子微微颤抖,慢慢将头抬起,跪坐在地,与方雨几人面对面。
他额头已经磕破了皮,鲜血顺着流下,满脸都是红色,模样非常凄惨,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李乐瑶实在想不出,这人怎么就不是李家的人,戴了面具也不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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