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打开房门,踱步走到外面,而后登上了甲板。
“少主,审问的情况如何?”端木凌风赶忙迎了上来询问。
方雨摇摇头,撇了撇嘴说道:
“这人满口谎言,没有一句可信的,估计之前跟你讲的话也全是胡言乱语。”
见端木凌风愣住,方雨进一步举例解释:
“他自称叫崔明福,哪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口音不好的话还容易听成催命符呢!还有,他说自己是高丽人,可看他的轮廓,不是草原人就是西北汉人。他的口音,他的……”
方雨列举出众多与身份不符的特征,最后总结道:
“这样一个谎话连篇且手段拙劣之人,肯定是家中有人落在幽冥教手中,一心只为求死保家人。”
端木凌风无奈地说道:“我们之前审问时,他是另一套说辞。”
方雨一拍手,摊开双手道:
“那就是了!我都还未动刑,随便一拍,他就自己把自己弄晕过去,根本不想与我们交流。”
“那我全听少主的。”
端木凌风点点头,吩咐旁边的青年:“阿水,进去把人给杀了。”
这个叫阿水的青年,听完方雨和端木凌风的对话,顿时傻了眼,呆呆地站着不说话,仿佛脑子转不过弯来。
端木凌风见没有回应,转过身看到此景,又叫了几声,阿水这才反应过来。
“少爷,这,这就杀了,那多可惜,要不然我审问试一试,或许能有办法呢……”
“以前我也审问过不少敌人,自问还是有些经验……”
“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再杀不迟。”
端木凌风恼怒道:“我和少主都审问不出,难道你比我们还聪明吗?”
“不敢,不敢,只是少爷,这人……”
“阿水!”
端木凌风立即打断,呵斥道:“这是命令,立刻执行。”
“我,我……”阿水呆住了,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凌风,你手下人才济济。既然如此,让他试一试也好,我也要看看,那人的骨头能有多硬。”
端木凌风傻眼了,在他的理解中,方雨刚才只是审问了一会儿,还一巴掌把人拍晕,显然是不想多管此事。
那么,这事理应到此为止,杀了人也就一了百了。
可为何阿水说要审问,少主却愿意成全。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少主怕他和手下闹别扭,特意给出的台阶来化解。
他又被感动了,这个少主真是太好了。
三人回到审讯房间,果然看到崔明福仍处于昏迷之中。
阿水上前就掰断了此人的手指,崔明福从昏迷中因剧痛而醒,发出一声惨叫。
阿水恶狠狠地说道:“我们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听见没有?”
崔明福看了阿水一会儿,缓缓点头,看样子是害怕了。
这时,方雨问道:“崔明福。”
崔明福一愣,先是点点头,接着又像摇摇头。
“高丽人。”方雨又说道。
崔明福轻轻点头。
“上有一老母,无妻儿。”
崔明福点头。
……
方雨又连问几个问题,都是之前问过的,崔明福还以为是在确认之前的问题,自然就点头。
方雨叹息道:“既然你求死之志如此坚定,我成全你便是。”
就在旁边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方雨一掌拍在这人的额头上,传出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崔明福果真变成了催命符,七窍流血,头一歪便死了。
方雨说道:“凌风,我们走吧!去城里喝酒去,为你接风洗尘。”
说着便离开了房间,毫不拖泥带水。
端木凌风拍拍阿水的肩膀,安慰道:
“少主其实不想管这件事,刚才只是怕我下不来台而惩罚你,这才给你机会。好了,我进城陪少爷去,你把尾巴打扫一下,晚上回来我给你带些酒食。”
端木凌风来到甲板上,只见少主已经到了岸边,他脚踩一块木板,一跃而下落到湖面,驾驶木板冲上了岸。
其实,这才是四脉大宗师真正的“一苇渡江”。
两人施展轻功,追上一辆马车,鞠躬行礼之后,搭顺风车往城里而去。
他们的身影,一直都被有心人注视着,从未脱离其视线。
然而,留在船里的阿水,看着死去的尸体,回想起刚才方雨的问话,他傻眼了。
没错,他正是幽冥教的内应,那个向端木凌风提议,把人交给方雨的人。
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只是在方雨这里出了岔子,之前的种种安排全白费了,魏升金这个人也白死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方雨审问的时候,先是胡说一通,那种明显的假话,然后方雨必然会动刑。
方雨是梵净山刘夫人的干孙子,肯定也学了折磨人的截脉点穴手法。
以前没有机会实践,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敌人,肯定会拿来当试验品。
年轻人嘛!大多好奇心重,也贪玩,就当玩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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