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的一间屋子里,东方寒芜正静静地坐在床上,双目紧闭,双手自然垂放在双腿之上,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之中。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周围的气息也开始变得宁静祥和。
良久之后,东方寒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然而,当他刚准备活动一下身体时,目光却突然被门口的一道身影吸引住了。
只见叶璃静静地坐在门外的一张椅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明亮。东方寒芜心中一喜,连忙快步走了出去,说道:“叶璃?你醒了。”
听到声音,叶璃抬起头看向东方寒芜,微微点了点头,笑道:“这点伤还不算什么。”他的语气轻松,但东方寒芜还是能够听出其中隐藏着的一丝疲惫。
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叶璃所展现出来的人剑合一绝技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那是人剑合一的境界,更是天地一剑的雏形!
通过将自己与剑意完美融合,叶璃可以更加自如地施展出各种精妙绝伦的剑招,其战斗力几乎呈倍数增长。
若非如此,即便他拥有着绝世的天赋和过人的资质,以他目前的实力和修为底蕴,想要战胜那条强大无比的黑龙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不过,这种方法并非毫无弊端。正如太上长老曾经展示过的那样,过于强盛的剑意很容易对自身造成伤害。
叶璃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面对杀死黑龙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实在无法选择放弃。
因为对于叶璃来说,这条黑龙乃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不是它,师父就不会因一时疏忽而陷入一生愧疚的痛苦深渊;若不是它,师母也不至于在生产之时遭遇难产而不幸离世;若不是它,太上长老更不会以年迈且修为不足的身躯强行催动祭道之法,修为也不会跌落,更不会为了破除一个幻境修为尽失。
仇恨如熊熊烈火般在叶璃心中燃烧着,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其实,以他的能力本是完全有可能脱身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可这一次,他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逃离的机会。
他选择了孤注一掷,赌上自己能否成功斩杀对方,尽管这个机会渺茫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一颗微弱星辰。只因为,如果错过了这次,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机了。多年来,剑冢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但始终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站在一旁的东方寒芜心里很清楚,叶璃为何宁死也不肯逃跑。
倘若有人告知他,眼前之人正是残杀他母亲的元凶巨恶,那么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即便最终战死沙场,也绝对不会临阵脱逃。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种冲动且盲目的愚蠢行为,充满了所谓的“热血”。
然而,对于像叶璃这样的人而言,当亲眼见到自己的血海深仇就在面前时,若不能奋不顾身地去拼个死活,那才是比死亡更难以承受的痛苦。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暂时避开锋芒、权衡利弊之后再择机反击,无疑是一个更为明智的抉择。
毕竟,这种不计后果的热血牺牲看似并无太大实际意义。
可是,当真的身处那样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又能有多少人能够保持如此清醒而冷静的头脑呢?至少对于他们这两个尚且年少轻狂的少年来说,想要做到这般沉着应对,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当年的叶心也做不到,他们也一样,这是轻狂,或是傲慢,但是这正是年轻的意气风发,不管是对是错。
“叶璃,你不是要继承剑冢少掌门之位吗?怎会如此轻易就随意外出,还来到了这个地方?”东方寒芜问道。
只见叶璃神色从容淡定,缓缓答道:“我已经拒绝了,如今的我只是剑冢的一名记名长老罢了。”
听到这话,东方寒芜不禁一愣,惊讶道:“掌门竟然同意了?”
叶璃微微颔首,表示肯定:“没错,掌门确实同意了。”
东方寒芜皱起眉头,追问道:“那可是剑冢少掌门啊!如此显赫的名号,你当真舍得放弃?”
叶璃嘴角微扬,反问道:“难道你不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东方家少主的尊贵身份吗?”
被叶璃这么一问,东方寒芜顿时语塞,稍作停顿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自己不也同样舍弃了家族赋予的荣耀与责任吗?
想到此处,心中释然不少。
随后,他目光转向叶璃,关切地问道:“那么从今往后,你可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呢?”
此时的叶璃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他坚定的内心一般。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羁与洒脱:“目前尚未可知,但正因如此,未来的日子才充满了未知与挑战,这不正是人生的趣味所在吗?”
叶璃心中亦有着难以割舍的仇恨,难以割舍的情感,无法做到真正的超脱尘世、逍遥自在,这一点与东方寒芜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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