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楼梯,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202房门虚掩着,推门就看见满地的尸体。
没有残肢,只有血淋淋的地板。
十几个人的血无声缓慢的流淌,杂乱无序的堆砌。
像是房间里多了个坟场。
寒骨微微冷意袭身,迈着有些粘稠的步伐——脚下都是鲜血——走进去,开始数人头。
十个人。第三批十个人都在客厅走廊里。
小虫呢?第一个兄弟呢?
寒骨看见了血呼刺啦的厨房,堆到一堆的下肢肉。
“人呢?”
直到他推门进了卫生间。
饶是他也算风里雨里死人堆里走过,还是哇哇吐了起来。
不光在里面找到了小虫和第一个兄弟,还欣赏了他们的内脏和裤裆里的玩意儿。
跟外面的比较起来,卫生间里简直像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台。
内脏摆的整整齐齐,肌肉被分割的方正匀称。
寒骨无声的,有些虔诚又沉重的离开卫生间。
“高手。”
“我们的战争,就这么开始了。”
此时此刻,寒骨忘记了对楚老二的承诺,对聂雨墨的大笑。
他的面子被践踏,他要拿回来。
“这群小子的水准不符合我的水准。南京那边才是我的主力军。”
“我大意了,想不到遇到了高手。”
在热兵器之前,中国的民间械斗,是冷兵器的天下。
锄头,扁担,砖头,瓦片,土坷垃,随手拿起都是武器。
但有一种人,手中的工具就是趁手的凶器。
屠宰场,肉联厂的屠夫。
切刀,剔骨刀,吹毛断发。
寒骨的武器就是一柄剔骨刀,带着刀鞘,随身携带。
近身格斗,一刀致命。运气好,匕首不拔出来,伤口都不会流血。
他回到一楼前台,说了两句话。
“人,不是我杀的。”
“打电话,让警署告诉特工总部楚队长。”
瑟瑟发抖的老板只点头,茫然无措。
寒骨驱车,只身离开。
他的心时而冰凉,时而燥热。
遇到了个像个样子的对手。
这个世道,不管从事哪种职业,内心都是麻木的。
杀手,掮客,也还是一样。
只有遇到像样的对手,才能让他偶尔兴奋起来。
醉梧桐旅馆的名字这晚上火了。
店老板报警,警署一听是命案,而且是十几人的命案就吓得推诿,说明天再来,让店老板先收拾现场。
店老板把疑似杀手的话一说,警署就把电话报告给了警察局,警察局转给了值班的特工总部行动队。
很快,楚老二接到了电话,本来他满心期待是寒骨的电话,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得到了寒骨的消息。
“为什么自己不给我打电话?看来是计划不顺利。”
没有听到自己期盼的结果,楚老二有些愤怒,有些失望。
“没用的东西。”
枭雄总是擅长找到自己需要的点,笑了。“既然寒骨都失败了,那么对方就不是无能之辈。
跟郑开奇有关系的可能就无限放大。
而且寒骨肯定会盯着他,黏上他。”
楚老二连夜回到特工总部,他的人也都到了位。
楚老二想了想,给南郊打去了电话,找郑开奇。
他想带着郑开奇一起去,他要在一边仔细观察他,找到他的破绽。
谁知道郑开奇并不在南郊。
索性作罢,去了现场。
聂雨墨在家里等了半天,根本无心睡眠,却等不到寒骨的电话。
“是失败了?还是他改变了主意?”
“还是说被楚老二拦了下来?只告诉他不告诉我?”
聂雨墨思来想去,给值班室打了电话,得知楚老二召集队伍往西郊的一个旅馆奔去。
“看来是如此。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聂雨墨摸到了台灯处的香烟,点上了一根,在床头上窝了一会。
最后用指头掐灭了烟,拿过了电话,打到了南郊。
一个女人接了电话,聂雨墨知道郑开奇不在,皱眉问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顾嫂确实不知道,自家男人也出去了,她脾气有些躁。
电话声音一响,在三楼的楚秀娥偷偷摸摸下了床,下来问道,“谁的电话?”
“一个女人。”顾嫂把电话给了楚秀娥,自己去搂女儿睡觉,被窝里没有个男人真的是冷。
该死的郑开奇,自己不管女人鬼混就罢了,自家男人也被带走。
楚秀娥拿过电话,听出来声音是聂雨墨,她对这个**是一点好印象没有,问道,“聂主任,您找科长有事?”
聂雨墨惊讶道:“楚秀娥?你不会真是传言中的,科长的二房吧?”
楚秀娥耳根子发烫,“我只是借住在这里。”
“他是不是傻,这么俊的小娘子就在身边,他也不知道磨磨枪。”
楚秀娥脸腾的红了,刚要说几句,聂雨墨说道,“算了,没事了。”挂掉了电话。
“无耻荡妇。”楚秀娥啐了句,放下电话,开始想聂雨墨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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