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雷那小诊所那,郑开奇看见了整个院子周围都是红色鞭炮纸。
郑开奇惊讶着,问排队的病人,问道:“什么情况这是?”
“雷医生说心情好,有好事,放几挂鞭炮。”
郑开奇满脸发黑,沉声进了里面。
“开奇哥来了。”
里面的几个帮忙的小护士,是郑开奇悦来酒馆那边介绍来的厨娘家的亲戚。
“恩。”
他应着声,看见了老雷。
以往老雷给人摸脉看病,都得说几次,恶心人几句,什么“穷就穷吧,还不知道照顾身体。”
“就你这样的吃不饱饭晚上不早点睡,你这整天熬夜是准备生孩子卖么?”
郑开奇每次在这听,都觉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让人又爱又恨。
今天不一样,老雷笑呵呵,跟个傻子似的。
一见郑开奇,老雷的老脸一黑,随即看完了病人后,说要休息一下,其他病人外边等着,自己卷上了旱烟,问他。
“死了么?死了么?”
郑开奇哼了声,“要是死了,咱们都得死。”
老雷哼了声,“他日本人没那个本事,查出来什么。”
“如果他死了,日本人不需要知道什么,只要知道他死当天吃了搞的东西,我送的羊汤,你开的中药,咱俩就死了。”
老雷“呸”的一声,“咱俩换个中佐,不值么?”
“要换你换,我的命,金贵着呢。”
郑开奇冷笑一声,“给我搞点昨天那个女中佐的药,我抽空给送去。”
老雷挤眉弄眼,“跟昨晚上的一样?”
郑开奇喝道:“把嘴巴闭上,昨晚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昨晚郑开奇做了很多事,打电话摇人,让人连夜杀羊,烤羊排,熬羊汤 ,另外一件事,就是连夜从老雷这里拿了些针对了德川雄男的药。
上午老雷刚摸了他的脉,对他的身体状况那是摸的一清二楚。
当晚,郑开奇的话是:调制一副药,针对那气血亏虚,血瘀气浮之人能昏迷住院的药。
老雷一听就懂了,问是不是对付日本人。
郑开奇骂骂咧咧,“我不针对日本人,我要那气血亏虚......”把要求又说了一遍。
老雷也不多问,直接调配出来,并私自加大了量。
郑开奇今天在陆军医院见德川雄男没被推出来,甚至不让人靠近,就知道是出了大事,老雷加了量。
“你差点害死老子。”郑开奇骂道,“让他睡一晚上就行了。”
“没误事不就行了?”
“滚。”郑开奇没好气骂着,“记得闭上你的嘴巴,还放鞭炮,你要不要脸?”
“放心,我对外说的是日本人中佐来我这里看病我高兴。”
“你有数就行。”
郑开奇并不是真心生气。
是担心老雷这刚烈的性格会给他惹来祸端。
郑开奇把车头调转向租界。白冰在租界的家,约着今天去逛街的。
当然,只是表面的事。
郑开奇在租界的家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就怕晚上出现枪声。
一旦出现枪声,就代表着特工队对李默采取了极端手段,连夜抓捕,那全部的谋划就宣布失败。
还好,直到早晨出门,才听到了隐约的爆炸声。
他知道,赌赢了。
日本人的思维之谨慎,某些时候也是一种可以利用的规则。
为了让“抓捕李默”起到最大的作用,就得全网捞捕李默夫妇,在特工队全体到位,那就意味着整个计划成功了一半。
郑开奇正是抓住了这一点,连夜筹备。
之所以德川雄男和郑开奇都选择了小张三,就在于之前郑开奇与小张三演绎的苦肉计。
两人“反目”,德川雄男重视郑开奇的同时,同时也信任了小张三。
德川雄男敏锐的对郑开奇采取的是越重用越怀疑的策略,租界抓捕李默,本身就很敏感,郑开奇又突如其来,正好激发了德川雄男的特工本性。
怀疑一切,质疑一切。
坚决不用特务科的人,包括郑开奇。
而郑开奇当时给他下了个诱饵,在李默家门前的巷道设摊贩。
中国人的摊贩,足以迷惑众人。
在李默的家附近,也容易有地下党的暗哨。
德川雄男没想到,李默的作用确实很重要,但因为李默本身能力很强,反而没有那么多暗哨,
德川不知道,就觉得郑开奇想的全面。
随即就把主意打到了南郊的青帮头目张老三,小张三的父亲身上。
等他接触了小张三,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郑开奇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齐多娣在租界深耕半夜,全心全意的耕耘,对于路口,人脉,人们作息,都钻研的透透的,这些看不见的战斗力在具体任务执行期间,起到了难以估量的作用。
救出李默夫妇是一部分让参与进来的替身,同志,全都安全撤离,包括军统人员的安全撤退,都是选择了李默家就近的最佳路线。
日本人在租界的力量也不小,重点是一向的优势让他们失去了俯下身去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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