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二很大方,去医院前给了郑开奇二十个袁大头。
“这次你不光提供了情报,还参与了抓捕,这二十个大子儿你先拿着,等问出了要紧的情报,再看情况给,最低30个大子儿。”
他想给郑开奇留下个好印象,这种够狠够无情的小人物,就是他最大的助力。
至于老三那边,他实在是不在乎。
老三能在郊区警署混个行动队长,就是当地署长看在他的面子上的。
他想到了那个问题,为什么,郊区的行动队,去了南京路上抓共党?
抽空得问问自家老三,现在先去医院看着那共党要紧。
楚老二一离开,楚老三就满脸的肉疼。
这下子虽然抓了个共党,但折损了四个弟兄。除去络腮胡,就剩他自己了。
这也是他着急拉拢郑开奇的原因。
这小子心狠手辣,敢拼敢抢,而且只要他参与抓捕共党,就肯定不是共党。
即使之前是共党,现在也不是了。共党对叛徒的手段,那可是有口皆碑的。
这小子这么鬼精凶狠,不会自掘坟墓。
楚老三甚至想:死了四个酒囊饭袋,来了这么一个对自己尊敬的狠小子,也不全是坏事。
他心情一下子很好,也顾不得大白天,也不管郑开奇身上的伤,开口就是喝酒。
“走,小子,庆祝一下,老骆,你张罗一下。”
络腮胡老骆还有些兔死狐悲,一下子没了四个同事,听楚老三一说,当下淡淡点头,就领着两人去了常去的菜馆。
三人推杯换盏,楚老三越喝越开心。老骆越喝越沉默,郑开奇越喝话越多,恭维人的话随口就来。
毕竟混过街面和山寨的人,他很懂吹捧。
等夕阳西下,远远送走了骑着自行车的楚老三和老骆,醉醺醺的郑开奇坐上了公交车,停停换换两辆,才在一个拐角下来,又摸了两个胡同,最后在一个小巷子门口停下。
缓缓敲门,三轻两重。
没人开。
他又等了一会,轻轻一推,门开了。
进庭院到了里屋门口,再次三重两轻。
门开了。
脸色苍白的老孟坐在屋里,腹部缠着绷带,右手拿枪,脸色阴沉盯着关门进来的郑开奇。
“你来了?”
“来了。”郑开奇惊讶道:“你怎么受伤了?”
“被两个狗子咬住了,没办法,中了一枪。”老孟的枪口对准的郑开奇,“你是来抓我立功的?”
郑开奇心情难受委屈,惫懒性格作祟,来了句说:“门口都是重兵,老孟你就投降了吧。”
刚往前走两步,就感到脑壳子一阵剧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一直没想,老孟坐在那怎么就门开了。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收起了手中驳壳枪。
老孟埋怨看了他一眼:“小吕,你冲动了。”
年轻人小吕说道:“老孟,你从后面走,我给你前门掩护,这个巷子的地道他应该不知道。”
“屁。”老孟气笑了,“我就是借他三斤骨头他也长不出反骨来!你出去看看,哪里有人?”
小吕一瞪眼,出门看了看又进来,气愤道:“这个小郑,他进来装什么装?打他一下也白打。”
“他就是那张嘴,估计心里还有气呢。”老孟笑了。
郑开奇再次醒来,天已经擦黑,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根蜡烛。
小吕出去找吃的去了,只剩下老孟。
“齐多娣今天被抓走了。我带的路。”郑开奇睁眼就说。
本来等着笑话他的老孟一骨碌坐正,扯得伤口痛彻心扉,忍不住龇牙咧嘴。
“谁是齐多娣?”
郑开奇说了来龙去脉,忍不住满脸泪水。
“他说他姐夫老吴这次回来的最高任务,就是安排人进警察局。他愿意舍弃自己,成全我。”
老孟满脸悲痛:“齐多娣,我不认识,不过,好同志,好同志啊。
怪不得那公文包里什么也没有,原来老吴临死时暗度陈仓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咬牙:“好,既然付出了那么多,那你就顺势加入他们
不过眼下的关口你就没看出来。”
“怎么说?”郑开奇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意志也坚定下来。
门开了,小吕带着吃食进来。
老孟介绍了两人。他对郑开奇说道:“你说说,你是加入警察局的行动队,还是郊区警署?”
“我要查出老吴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所以我去郊区警署。”
老孟冷笑道:“看看,英明的选择。”
“怎么?不对?”
小吕问道:“为什么不是郊区警署?虽然偏僻,但是能查出来那两个狗子为什么能去堵老吴?从而找出党内的叛徒。”
“你们啊。”老孟转身拿了根藤条,一人抽了一脊背。
痛的两个人龇牙咧嘴。
小吕还好说,郑开奇都要蹦蹦了。
“痛么?痛得好,我就是让你们记住。”老孟一张老脸都通红。
“不要一厢情愿的按照你们的思路去考虑问题,我们是地工,是隐蔽战线。是不能让身边人怀疑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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