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医院。
医生轻轻摇头,拒绝了德川雄男的要求。
“这个病人,如果强行唤醒的话,可能会死。”
德川雄男淡淡道,“我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至于之后他是死是活,不用在意。”
医生看了眼德川,“您稍等。”转身离开。
德川雄男坐在病床旁边,伸手先摸了昏迷杀手的双手。
细嫩,有些软,不像是干苦力的样子。虎口没有茧子,不像是经常握枪,攥匕首的痕迹。
德川雄男又仔细捏了他的双臂和双腿的肌肉反应,长长舒了口气。
这个杀手的肌肉整体松弛,颇有些游手好闲的意味。
“难道是……”
池上由彡在旁说道,“我检查过,他身上共有三处刀伤,是郑开奇抢走了他们的凶器后反击造成的。”
德川雄男不想解释他在干嘛,说道,“我看过那个报告,那个共党首先袭击,随即这四人配合,除了共党老孟同时袭击了郑开奇和浅川寿,那四人只攻击郑开奇?”
池上由彡点头,“不错。大部分刺客都是郑开奇反杀,浅川应该只是跟共党老孟有过纠缠。”
德川雄男笑道,“我看过郑开奇的训练报告,他从进入特务科,就没怎么参加过系统训练,射击,追踪,痕检,体能,格斗,都是普通水平吧。”
池上由彡点头,“警察学校还没正式对特务科开放,目前只是针对宪兵队的士兵和特高科的特务。他综合评价只能算及格。”
“耐不住他脑子好啊。”德川叹了口气,问道,“这样一个身手普通,格斗稀松的店小二出身的普通人,怎么能扛过四个杀手的近身格斗和刺杀?”
池上由彡有些生气,说话时带上了情绪,“表哥,您还在怀疑他么?如果不是他躲得快,老孟的飞刀真就要了他的命。宪兵队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招呼,没有预判,恰巧至极的避开。”
“不不,”德川雄男说道,“我只是不明白,这四个杀手的质量,是不是太差了些。”
池上由彡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边。医生推门进来,吩咐护士给那杀手撸袖子,打了一针进入,“五分钟后他会苏醒。并且能神志清醒半小时。接着很大概率就废了,脾脏受伤,根本无法免疫和排泄这个药效。”
德川雄男喝道:“那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中国人本就不配在这里医治。”
很快,那杀手就痛苦的睁开了眼睛。
德川雄男拿起一旁的剪刀,隔着被子,精准的把剪刀插进杀手胸前的伤口处。
缠绷带的伤口直接二次伤害。
杀手凄惨又虚弱的哀嚎起来。
“咱们来做个游戏。名字就叫我问你答,不答就挨一刀的游戏。”
“是,是!”杀手彻底慌了。
“你是谁,准备刺杀谁?”
此杀手毕竟不是真杀手,虽然说话就难受,还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起来。
他叫常茂,因为脸色发黄,朋友们都喊他长毛黄。
受李春秋之子李青山指使,于南郊庙会当晚袭杀特务科副科长郑开奇。
“你们滴,几个人?”
“太君~我们,四个人!平时都是李公子的小跟班。”
长毛黄屎都快下出,挣扎着吱哇乱叫,扯动着伤口更痛。
等黄毛把当所有发生之事说的清楚明白,已经昏迷了过去。
德川雄男问道,“池上,那地下党还活着么?见老孟的那个,郑开奇以前的老板。”
“活不了多久了。”池上由彡回道,“因为言语间冒犯了大日本帝国,这几天我们的刑罚都特别重,反关节技都用上,他本身就有病,早就不行了。”
“什么都不说?”
“说,就是骂郑开奇,骂我们。”
“足以证明,他起码是个中层干部,交通站的小头目,才有这等所谓的信仰和毅力。”
德川雄男说道,“他当时说的可能是真的,他觉得病重要死,又没有队伍,想趁机刺杀郑开奇,死就死了,杀了就赚了。”
池上由彡点头道:“这种心情能理解,有点武士道的意思。”
德川雄男喝道,“只有优秀的中国人才能懂得我们的武士道精神。他老孟,勉强算一个。”
“老孟没有撒谎,那另外四个人就是长毛黄所说,李青山派来的,李青山居于什么目的来偷袭他?是不是另一个交通站的头目?”
池上由彡问道,“要不要抓?我们有人证物证!”
“毕竟是市长的亲外甥,先请来对质吧。”
德川雄男想了想,“这样,李春秋也请来,可以问询他财政司丢失数据情报的事情。”
已经千疮百孔的上海经济,丢点经济数据算什么?他是想观察李春秋的反应。
日本人办事谨慎,务实。
很快受伤的李氏父子被领到了陆军医院小办公室。
德川雄男跟李春秋寒暄了几句,李春秋问道:“是那该死的铁男被抓住了么?”
“很遗憾,并不是。”德川雄男说道,“我想跟你聊一聊你下属出现**,并且情报外泄的事情。”
李春秋脸色难看起来。
那边,池上由彡单独带走了李青山,去了隔壁房间。
“中佐,那是何意?”李春秋心里明净,表面却慌乱起来。
“没事的,有些事情问询一下而已,放心。”德川雄男呵呵笑着,“对于市长家眷,政府功臣,我们一向是钟爱有加。”
李春秋敷衍交代着情报泄露的事情,半小时后,隔壁房间的门打开。池上由彡说道,“李先生,有事情问你一下。”
“我们抓住您儿子手下,涉嫌刺杀特务科队长郑开奇,并因此误伤了大日本帝国宪兵队中佐浅川寿。我问过您儿子,他承认了。”
“什么?大胆!”李春秋一副气急攻心的样子,就要给李青山来一脚,“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我。”
池上由彡伸手一阻拦,李春秋停下了抬起的脚,说道:“不对。下边的人不会跟我儿子直接对接的,怎么会收到我儿子的命令?”
李青山委屈道:“爹,我没想杀死他,我只是想教育教育他而已。就让铁男找几个人去吓唬教育,让他以后对我客气点,仅此而已啊太君。”
哭泣扯动了伤口,李青山哭的相当痛苦,真实。
谁?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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