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多娣的洋行货车在银行门口装车时,小油王他们带着那群黄包车夫离开了这个地方。
“先跑起来试试,我们到时需要的是长途奔跑,先跑个短途,看看体力如何。”
无人有意见,每个人都得到了二十法币。今天什么也不干,也能够回家交差。
百事通也到了现场。
他眼睛扫视着四周,这里已经是租界和南郊的西部分界线,前面不远处,就是租界的岗哨。
为什么来这里?
他有些不清楚。
结果,那警员继续说道:“很好,你们的体力不错嘛,已经跑了五公里,还能继续么?”
“能。”黄包车夫们热情澎湃。
“能负重么?”
“没问题。”
“好。”小油王说道:“一会,货车会拉来一些木箱,你们每人提一箱放进自己黄包车,一直拉到南郊警署,那里有人接应,听明白了么?”
有人大着胆子问道:“大爷,会有岗哨问的。”
“不怕问。”小油王说道:“前面一公里是租界的岗哨,是我们的人。越过那里再走一公里,是南郊的岗哨,也是我们的人。只要说明,你们是去给南郊警署送东西的就可以。”
一听都安排好了,众人都没了意见。
“到了南郊警署后听安排安置,会拿到另一半酬劳,表现不错的,一周后年前,会需要你们再来帮忙。”
众人齐声喝好。
正动员着,那辆货车缓缓开了过来。
“干活。”
一声令下,众人开了后面,真看见了许多红木箱。上前一搭手,都感到好沉。得几十上百斤的重量。
里面装了石头实验他们的力量?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不要打开。你们一共二十人,那一天我们只需要十五人,会有五名落选。至于是谁,就看你们的快慢。”
“跑啊。”
黄包车夫人,一人抱着一箱放到自家黄包车上,撒腿就跑。奔跑中都用眼睛余光看彼此的速度。
等到了租界的岗哨那,得到通知的瞪眼龙大手一挥,立马放心。
“跑起来吧。”
他还贴心数着,“一,二,三,四——”
一共十九车。
“咦?不是一共二十辆么?”
瞪眼龙想着,跑了半路上的一辆黄包车趁着四处无人,调转了车头,车上还拉着一个百事通。百事通怀里,抱着那个木箱子。
而这个车夫,就是昨天去白金瀚西餐厅踩过点的年轻人。此时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喊道:“爷,咱们还跑不跑了?我实在是累得不行,快喷火了。”
“没用的东西,这才跑了多久啊。你那那些苦力,个个能跑着呢。”
年轻人辩解着,“我这不是跟您吃上了精细饭,实在是咽不下这粗糠的活了。”
“没用的东西,快跑起来,会被人追上的。”百事通催促着。年轻车夫豁出老命跑了一公里多点,在一处民房外停了下来,翻倒在地在那打滚喘粗气。
百事通顾不得他,拿下了木箱子,寻了个石头,对准那木箱子就要砸下去。
“嗖”。
年轻车夫警觉回头一看,四肢冰凉。
那个百事通直挺挺躺倒在地,脸朝下,后脑勺上有一把插入其中的匕首,只留刀柄在外面。
鲜血汩汩流出。
“嘛呀。”车夫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随即又是刀光一闪,一记飞刀插入他后背脖颈,干净利索结束他的生命。
李默从角落出现,抱着红木箱子消失在远处。
货车里,除了黄包车夫搬走的二十个箱子,还有两大摞美金。
小油王几人等了一会,郑开奇开着车到位,几人先把钱塞入后备箱。
“你们的车我给开到了不远的路边处,一会去吃早餐时,都多少带点酒,让人知晓你们是宿醉未醒,知道了么?”
众人也不问他一人怎么开来两车,连嘴巴快的阿标都没问银行里究竟拉出来了什么东西,光是剩下的就是这骇人的两大摞美元,得四个人抱着放进后备箱。
“我走了哥。”小油王开着装满了美金的车子离开,郑开奇让其余几人去另外一辆车,都抓紧撤退,吃点早餐就回特务科。
自己则上了李默来接应的车。
李默说道:“那辆货车是记录在老齐的一个洋行下面,现在老齐已经与那洋行在租界除名,换一种新的身份。这辆货车就报废了,太可惜了。”
“不可惜,多少钱也没法跟身份泄露的损失比。”郑开奇说道,想了想又说:“换个身份在黑市里解决掉也不错。”
“看吧。那个开车的瘾君子本该在监狱里被执行死刑的,作恶多端,被他爹花钱运作给换了出来,医生说他毒瘾入骨,活不了多久了。”
郑开奇有数,说道:“百事通那边呢?”
李默指了指身后,“解决了。”
郑开奇回头,看见后排放了那个红木箱子,他叹了口气,说道:“何必呢。”
“都是咎由自取,谁也赖不着。”李默说道:“这箱子留给淞沪支队?是不是太抠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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