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刘科长,郑开奇打了个电话给南郊,确定顾东来依旧没有回来后,告知顾嫂自己今晚有局,又问了白冰的情况。
“冰冰没事,依旧是睡在老家里,那个什么郭老板,还派了自家佣人去帮忙,这边一些老板也加入了施粥行列,零散送了不少吃的。她现在斗志昂扬呢。不过——”
“不过什么?”郑开奇疑惑。除了白冰还有什么事儿么?
“老雷下午来过,找你,让白冰风餐露宿的整天在寒风中施粥,他很不开心,知道你不在这还骂骂咧咧的。”
郑开奇愣了愣,喃喃骂了句,“那老货。”
老雷是真把白冰当做干闺女看的。
“还有,”
“还有什么?”
“那个楚秀娥啊。”
“谁?哦,她,怎么了?”
“不是去了你那酒馆么?今天中午就给你送饭来了,真把自己当小媳妇了看来。”
郑开奇:.......
“估计给白冰送的吧。”
“才没有,她知道白冰在小巷子里施粥呢。就是给你送的。”
听出了顾嫂的怨气,隔着电话他也挠了挠头,“知道了嫂子,我有数的。”
“哼哼。”顾嫂继续说道:“火目的烟没了啊,我不想去买那玩意,他又开始在一楼啃桌子腿了,你看着吧。”
郑开奇挂了电话,就让还没走的温庆去办。
这些事情,本来是顾东来做的。很明显,顾嫂也惦记自家男人,又不好意思说。
郑开奇不接话,就是不想跟这个聪慧的女人撒谎。去张家港监视跟踪疑似十三太保中的人物,凤姐的双胞胎哥哥,这个任务,郑开奇都觉得很难。什么结果,都不好说。
但是目前重要的,还是面前的饭局。
跟日本人吃饭,如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华懋饭店。
郑开奇推门进去,渡边大佐与浅川中佐正在闲聊,招呼郑开奇落座。
“两位长官案件在身,怎么有空与我这个闲人吃饭?”郑开奇笑着落座。
既然渡边大佐在,那么私事的可能性就很小,应该是鸿运茶楼的问题。
果然,日本人的饭局本意,就是想让郑开奇多说说那个武利的小伙子。
“听浅川说,你们认识?”
“认识是肯定认识,但算不上熟悉的。”郑开奇打开天窗说了一半亮话,“我个人感觉啊,如果厕所里真的有人死去,那武利应该是顺手被杀的,如果想破案,重点还是要解决厕所里那个日本人的问题。”
浅川寿点头,渡边大佐问道:“郑桑,现场你看过了?”
“外面的看过,里面的什么情况不好说。当然了,我就是顺眼一看,没别的意思。”
浅川寿拿出了几张照片,郑开奇一眼,死去之人的姿势跟武利很像,侧坐一旁,让开了道路。
他胸前满是鲜血,重点是他不是前胸中刀,是被人一刀划破了脖子,另外,嘴巴从中间被分成两部分。
“有点意思哈。”
渡边大佐问道:“郑桑有什么见解,说说看嘛。”
郑开奇把照片放在一边,笑了,“大佐是刑事出身,这么简单的案子,我觉得没有指手画脚的余地嘛。”
俩日本人相视看了看,渡边说道:“你就不用客气了。”
“好。”郑开奇不再推脱,指着照片说道:“从照片来看,死者死后,凶手的处理方式跟外面武利的处理方式一样,随手推到一边,不要妨碍他离开。这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两人问道。
郑开奇笑道:“两位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自然是杀人时体位是一样的。都是死者在外,凶手在里。从照片来看,这位死者——”
“坂田,”渡边大佐说道,“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应该是打麻将期间下来上厕所,被里面的杀手痛快利索也是一刀横切口腔,让他疼痛难忍,发出了异响,惊动了一楼值班的武利,第二刀直接划破了喉骨,随即一把推开他到墙边,自己出门,碰上了赶过来的武利,又是一阵急速插胸,结束战斗,再次推开武利,飞速逃窜。”
他看向俩日本人,“所以这个凶手,其实很好查。”
渡边开始沉默,浅川寿很明显没跟上思路,问道,“简单在哪里?”
郑开奇看小渡边大佐微笑不语,渡边大佐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对坂田银时的习惯,很熟悉,甚至知道另外三个牌友不上厕所的习惯,胆大妄为的在那个时间里,直接在厕所等着他,等他进来直接杀死。”
“不,应该是先泄愤。他明明可以一刀划喉,解决战斗,悄无声息,却还是抱着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危险,先横切对方嘴巴。这么明显的泄欲手法,应该是,有过严重的口角。这位坂田银时很会骂人嘛?”
郑开奇“咦”了声,“这个名字,怎么好熟悉的感觉?哪里听过?”
渡边摇头道:“可能性不大。这个商人应该没在南郊待过,大部分是全国跑,在上海的话也是在虹口。”
“那就奇怪了。不过顺着这个思路,你们去查查他的牌友,应该会有收获。”
对方不敞亮,郑开奇也是点到为止,他不想这么简单就把楚老三送出去。
收了资料,三人随意聊天,郑开奇刻意结交二人,不得不彩虹屁连连。
两人被拍的身心舒畅,连连夸赞。
聊到了码头上的事情。
“郑桑这次整顿了码头的歪风邪气,给大日本帝国提供了不少财政支持。真是大大滴好。”浅川寿说道:“听说,你让他们直接把钱交给警视厅了,是不是?”
郑开奇大义凛然,“自然是。这些帝国的蛀虫,简直是岂有此理,一个个的臭不要脸,他们玩弄政府,欺压百姓,哄抬物价,扰乱的不还是上海的市场经济?对于这种人,我是极其不屑的。”
他又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当然了,我也小有收获,有些需求,是要钱的嘛。”
浅川寿眼神深邃。
渡边大佐深知郑开奇的人品秉性,咧了咧嘴。
郑开奇心中意念起,问道:“两位都跟海港巡逻队有些关系,我想问一下,”他说了船主可能存在的那艘船的名字,“只剩下这艘船不交钱,而且整个渔火码头的接近一般的货仓都是它的货。这老板是不是有你们撑腰?我也不想大水冲了龙王庙,找人树典型别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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