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监狱长长叹一声,“程大拿,我记得是二十多年前进的西郊监狱,他一直是坚定的**分子,经过他手中被刑讯打死的**不下五十,执行枪决的更是不计其数,怎么可能突然间成了解救**的人?”
池上由彡冷笑道:“还能为了什么?中国人没有信仰,还不是为了钱。”
郑开奇也跟着冷笑起来,“**那些穷鬼,日子都过不起,不可能收买程监狱长吧?”
浅川寿笑道:“郑警官你不清楚,**穷归穷,在收买人员和情报上,从来不手软。据我所知,在法租界,**可是相当活跃的,就是那些蠢猪一样的巡捕,实在是不中用,收效甚微。”
他对郑开奇的欣赏,不在于他今天表现的多好,而在于他并没有畏惧在德川雄男的气势压迫下。
他带来的那两个警员,在角落畏畏缩缩别提多窝囊了。那才是普通警员面对这个德川大魔王的表现。
郑开奇见杆子就爬,恭维道:“其实,咱们大日本帝国,不管是正面战场还是情报战,都不是其他国家能比的。”
浅川寿不知道这郑开奇,不光有点眼光,嘴巴也是蛮甜,他很满意。
他说道:“从淞沪登陆战开始到现在一年多时间,我们与中国两党的情报战就没停过。如果不是地下情报战的劣势,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早就征服了这片领土的全部肥沃之地。”
他看向郑开奇,“跟你说这些,不介意吧?”
介意?有用么?这是事实。
郑开奇微笑点头,却没有接话茬,无奈道:“照这样看来,那个什么李姓嫌犯,接近我老婆,甚至是语言挑衅,都是计划中的?知道我那几天在跟西郊警署接触?”
浅川寿提醒道:“不要小看地下党,他们的魄力和勇气,不比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少。”
“这群该死的贱骨头,竟然利用到老子头上。”郑开奇骂骂咧咧。他跟浅川寿说了那家店的地址,“您派人去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也好。”
德川的示意下,浅川寿转身就吩咐了下去。
几人又在那讨论了半天,基本上确定了基调。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越狱,程大拿提供信息,地工成员李姓嫌犯激怒郑开奇,让其送进监狱,一来撇清程大拿的嫌疑,二来指使他干活无人猜疑,所有的疑点都推给了郑开奇。
郑开奇一拍大腿,骂道:“该死,这样看来我得感谢孙监狱长,如果不是他坚持要查车厢,我如果直接离开,这大屎盆子不得扣我头上?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到时候我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啊。你说是不是池上中佐?”
众人一想,确实。
如果不是孙军坚持,不是池上由彡和浅川寿眼睁睁看着孙军敲敲打打检查了车厢,以及车厢里那哆嗦的不成样子的三个女人,郑开奇百死莫赎。
想到这里,德川的目光柔和了些,难道这次,也真的跟郑开奇没有丝毫关系?他是被诬陷的那一个?
他与孙军关系会好到一起做局?
德川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把主观臆想强加到某个人身上。
他郑开奇不是万能的。西郊监狱对于他来说,就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地。
除非他找死,才在熟悉了几天的地方作妖。
当然,该审查的还得审查。
不管是他说的那个李姓嫌犯店老板的地址,还是那辆车,都得重新找到,按照流程严查。
他不知道的事,那家店,确实是齐多娣经营的一家地下联络站,那里的老板也真姓李,五短身材,李默脸部受伤,挡住面貌假借了这一点,正好。
能够救出那么多人,放弃一个联络点,再划算不过。
唯一的疑点是——
“如果,程大拿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为何会冲动杀孙军呢?就因为孙军下了他面子,就不顾大局?”浅川寿疑惑,说道:“除非,他也不是大领导,只是拿了钱办事?”
郑开奇趁机说道:“我猜测,**的大领导又不是不怕死,他不可能在监狱里面这几个人力,有可能在外面统筹全局吧。”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老监狱长乏了,跟德川告假,说了句愿意承担渎职的后果,任凭日本人发落。
等他离开。
浅川寿说道:“新市长来之前,西郊监狱的大部分财政靠这老家伙补贴,现在付市长来了,这里的财政也没跟上,他倒是不得劲了。想退下来也是正常。”
程果大吃一惊,还有这事!
他飞速思索,这监狱长干还是不干。
此时,外面的搜寻部队也回来。
冬天,天黑的太快,已经看不清路况。
“你们走的车轱辘印掩盖了其他车印,加上冬天路硬,痕迹是没有其他收获。”
浅川寿翻看着记录,“这里周围没什么人居住,没有注意到车辆的。外面也是一无所获。”
“下水道里各种脚印汇总了不少,确实是那些监狱里的共党囚犯和亲共文化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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